頓時,謝晉忠呆若木雞。
老爺子又看看朱允熥,“大孫,你派兵跟他回去,那些洪薯的種子,藤曼,還是耕作洪薯的土人,都給咱抓回來,一個都不能少?”
朱允熥明白老爺子的意思,這等天賜之物,在老爺子心中那些番邦土人是不配享有的。留在他們手裡,是暴殄天物,甚至是種糟蹋。
“靖海軍已在福建等地操練數年,戰艦火炮無一不有,如今也到了該出去練練的時候了!”朱允熥想想,開口道,“孫兒以為,那邊既然土地肥沃,不如直接設定衛所給佔了!”
老爺子皺眉,想了許久,“不行,呂宋隨小但也是對咱大明俯首稱臣的,雖遍地土酋,但咱記得他們的國王好像是來朝貢過!”說著,微微疑惑,“咱有些想不起來了!”
“回太上皇!”李景隆在旁開口道,“禮部記載洪武八年,呂宋的羅闍蘇萊曼,還有渤泥國主,派遣使者前來朝貢天朝。您當初回了十匹棉布做禮,沒準他們請咱們派遣使節的奏章!”
“你記性好!”老爺子讚一句,又忽然變臉,“就是不往正地方用!”
此時的呂宋還不是統一的政權,除了那些酋長之外,還分成數個所謂的王朝,互相偶有攻伐,但都對大明稱臣。
“你這個法兒不大好!”老爺子對朱允熥說道,“興兵遠征得不償失,即便是佔了地方能做啥?移民過去?咱大明自己的百姓還不夠用呢!”
這就是觀念的衝突了,在老爺子心中天下最好的就是大明,那些番邦再好,也要比大明差一點。打下那些地方,卻沒有人,屬於虧本買賣。
“孫兒是這麼想的!”朱允熥笑道,“也不是一股腦就把人家土王給滅了,大明畢竟是上國,不能太霸道。咱們在他們佔一塊地方,算租借!”
“您也知道,雖說這些年倭寇不鬧了,可近海之外也總是不穩當,總是有海盜劫掠大明的商船!”說著,朱允熥看看謝晉忠。
後者不明皇上為何看他,而且心中還暗中道,“海盜?海盜也是咱們大明的人居多呀,出海做生意,能吞就吞,千百年來不都是這樣?”
可面對朱允熥的目光,還是硬著頭皮道,“皇上說的是,小人在海外這些年,最怕遇上海盜。如今大明強橫,那些海盜不敢在沿海作亂,只能遠遠的半路上搶。但哪天他們餓急了,大明海防鬆懈,勢必捲土重來!”
“皇爺爺,他可是一輩子都在海上的,說的不能是假吧?”朱允熥笑道,“咱們借呂宋一塊地方為海軍根基,就能拒海盜於近海之外,而且還能保證商路!”
“這跟您當初一定要興師北征,一定要把韃子打到遠處,不離咱們太近,是一個道理!”
“哼!”老爺子悶聲道,“海盜能跟韃子比?你也真高看他們了!”
“自然不能比,不過他們是癩蛤蟆上腳面膈應人啊!”朱允熥笑道,“我大明自收商稅以來,海貿日益興盛。雖孫兒沒有放開海禁,但海貿已是重中之重了。”
“去年光是各地海關的稅銀,就佔了國庫的四成還多呀!”
“嘶!”老爺子吸一口冷氣,“這麼多?”
這就是時代的侷限性了,若說陸地上無論是騎戰還是步戰,甚至跟大明接壤的小國,老爺子都無所不知。但海上的事,老爺子還是兩眼一抹黑。
“昔日漢武帝為何要遠征西域,還不是為了大漢的商路?我大明不用那麼興師動眾舉國之力,只要一支偏師水軍,以海外諸島為屏障,就可保海路暢通。”
“至於移民,孫兒以為可將我大明每年那些窮兇極惡的罪囚,盡數充軍發配。那些罪囚,砍了也是砍了,到海島上給大明鎮守,也是人盡其用!”
他說了一堆,老爺子只是聽,等朱允熥說差不多了,老爺子才撇嘴一笑。
“少拿話糊弄咱,你幾個心眼子咱還不知道,你是手又癢了,剛消停幾天又想出去打這個揍那個是不是!”說著,老爺子嘆口氣,大孫啊,按理兒說你現在是皇上,你當家你最大。咱這老不死的不該唧唧歪歪,可你要知道,咱給你留下這點家底不易啊!”
頓時,謝晉忠呆若木雞。
老爺子又看看朱允熥,“大孫,你派兵跟他回去,那些洪薯的種子,藤曼,還是耕作洪薯的土人,都給咱抓回來,一個都不能少?”
朱允熥明白老爺子的意思,這等天賜之物,在老爺子心中那些番邦土人是不配享有的。留在他們手裡,是暴殄天物,甚至是種糟蹋。
“靖海軍已在福建等地操練數年,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