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輩的恩怨,與朱允熥不相干。相反,若是諸王都關係匪淺,彼此同氣連枝,他這個儲君皇太孫,反而會睡不著覺。
藩王之間,不大和睦是好事。
是夜,窗外寂靜無聲。房中的朱允熥卻沒有睡,而是仰望星空,暗暗的想著心事。
許久之後,坐回桌邊,攤開紙筆,奮筆疾書。
兩封信一撮而就,吹乾墨跡之後,對門外呼喚,“傳開國公來見孤!”
不久之後,常升一邊整理衣衫,一邊來到門外,“殿下,您找臣?”
朱允熥推開門,對侍衛擺手,讓對方退下。而後轉身,常升跟在他的身後進屋。
“這有兩封信!”朱允熥把信裝進信封,正色囑咐道,“找兩人個,快馬送回京師,一刻不得拖延!”
見朱允熥神色鄭重,而且沒讓東宮侍衛去辦,反而讓常家人出面,常升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低聲道,“殿下放心,臣身邊的人都是常家老人,生死都仰仗著常家,最是忠心可靠!”
“信,都交給錦衣衛指揮使何廣義。一封給他,一封讓他轉交東宮總管,王八恥!”朱允熥把信遞過去,說道,“讓傳信的人告訴何廣義,此事務必盡心盡力。他若是辦不好,他的官也就不要當了!”
“是!臣這就去辦!”常升謹慎的收好信件,欲轉身離去,但剛走兩步,回首關切的問道,“殿下,可是京中有什麼變故?要不,臣連夜趕回去,駐軍之中”
“二舅,沒事!”朱允熥微微一笑,“一點私事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私事,未雨綢繆的私事。
權力從沒有和平交接的的,和平背後是無數的暗中交鋒,看不見的刀光劍影,看不見的次次殺機。
朱允熥有一種預感,有些事絕不是他胡思亂想。有些事,更不是所謂的巧合。
當晚,幾匹快馬連夜出了太原城,連晉王朱棡都不知道。
常升拿了信之後,第一個找到的就是太原衛都指揮使,懷慶侯韓勳。此人原先,是常遇春手下的裨將,後因功升任指揮使,鎮守太原。有他幫忙,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城。
接下來幾日,朱允熥在晉王朱棡陪同之下,仔細巡視了太原衛,晉藩部隊的情況。又縱馬巡視太原外的各個關隘堡壘,牧場等處。
尤其是牧場,大明邊塞之卒,多畜牧養殖牲畜,充作口糧。又遊牧放馬,消仿胡人生活,鍛鍊士卒尚武能戰之風。
太原外,東勝至宣府,共設十八衛,皆由晉王統領。十八衛官兵,召之能戰,來去如風。
說來有趣,早年間,晉王剛就藩之時,老爺子手把手的教他,他老人家早些年給地主家當牧童的經驗。讓晉王知道如何在口放羊放牧,如何給戰馬羊羔看病,如何給各軍衛分配,又如何調教小馬駒等。
而後,又讓邊衛之軍,學胡人的樣子,喝羊奶,用羊毛保暖等等。
不過想來那些事,朱棡並沒往心裡去,他一個親王怎麼可能親自去養羊羔子。
太原諸衛之中,有著大量的胡人計程車卒,這些人閒時負責牲畜放牧,戰時為精銳騎兵。晉王,也頗以此為豪。
胡人效忠,是中原王朝強大的象徵。正如大明開國禮樂中所說,從此華夷歸一統。普天之下,皆是大明之民也。
只待了數日,朱允熥就要啟程,去往西安。晉王再三挽留,但朱允熥心意已定。
皇太孫出城,晉王攜太原文武官員送出城外三十里。
分別之際,皇太孫賞晉王,高麗美女五人,閹人五人,皆從京師大內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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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西,秋意漸濃。
十數日後,皇太孫御駕已進關中。
關中千里沃野,北臨渭河,南依秦嶺,乃是帝王之基。
此地乃先秦之地,更是十三朝古都,所謂南方的才子北方的相,陝西的黃土埋皇上。古之聖君,多立都於此。手握關中沃土,徵召老秦男兒,雄視天下。
上一輩的恩怨,與朱允熥不相干。相反,若是諸王都關係匪淺,彼此同氣連枝,他這個儲君皇太孫,反而會睡不著覺。
藩王之間,不大和睦是好事。
是夜,窗外寂靜無聲。房中的朱允熥卻沒有睡,而是仰望星空,暗暗的想著心事。
許久之後,坐回桌邊,攤開紙筆,奮筆疾書。
兩封信一撮而就,吹乾墨跡之後,對門外呼喚,“傳開國公來見孤!”
不久之後,常升一邊整理衣衫,一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