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精心教養才有今日。祖輩對你希望甚深,你性子卻有些頑劣,少時胡鬧,成人後方能成大器。你性格有些執拗,日後未必一帆”
話音未落,朱允熥突然把手掌抽了回去。
另一邊,樸不成滿臉怒氣,“道人大膽,胡言亂語!”
“說中了!”了塵心中暗道,他從爺倆的對話中敏銳的捕捉到些資訊。
眼前這孩子,很可能是父母不在了,被祖父當成了掌上明珠。更是被祖父寄予厚望,盼著成才。
這時,老爺子上前一步,冷著臉問道,“你方才說,他將來未必一帆什麼?說清楚!”
“魚兒上鉤了!”
了塵心中一笑,開口說道,“這位貴人別急,給你觀觀如何?”
“你”
老爺子一擺手,制止了著急的樸不成,直接伸出粗糙的大手,笑道,“看吧!”
這雙大手上滿是老繭,顯然這人出身不高。而且關節粗大,一看就是常年拿刀槍的武夫。不過這些老繭已經慢慢變軟,就是說這人已經很多年養尊處優。
“你出身微寒,用刀槍博取身家富貴!”
了塵剛開口,就被老爺子那冰冷的眼神一震,心頭慌亂起來。
穩住心神,緩緩再開口,“你乃性格堅毅,百折不撓之人,生平最不服輸,無所畏懼!現在,你身居高位,千萬人之上。”
一見這道人,還真是大失所望。
這道人乾巴瘦小,藏身於髒兮兮的道袍在之中,本人也是蓬頭垢面,整個人看著就跟掉毛的雞毛撣子似的。
唯獨一雙眼睛,溜溜亂轉,顯得很是精明。
朱允熥在看他,道人也在看著眼前一行人,越看心中越是激動。
這些人,可是真正的貴人。領頭的一老一少身上的裘皮價值千金,身邊的護衛一看就全是久經沙場之輩。
忽然,了塵藏在道袍中的手,猛的一抖。
對面老人身邊,那個羅圈腿的隨從,還有那幾個虎背熊腰的漢字,普通的衣服下竟然都搭配了官靴。而且這些人的官靴,一看就不是凡品。
“嘶!”
了塵心中倒吸一口冷氣,他居於山中道觀,自然不是真的清心寡慾。用周圍鄉民幫他傳播名聲,若是能引得真正的京師貴人前來,演一出三顧茅廬,他自然身價暴漲,聲名大振。
甚至,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道觀,也是易如反掌!
“這爺孫二人是誰?”了塵心中快速思索著,“大明當朝,這個歲數的皇親國戚,就只有那麼幾個人”
當下,老道穩住心神,開口說道,“敢問貴客貴姓?”
朱允熥對邋遢老道笑道,“你不是會算嗎?你算算我姓什麼?”
了塵心中一噎,臉上笑道,“貴客,修道之人,不能窺探天機!”說著,挺直乾瘦的身材,繼續開口道,“諸位遠道而來,是為求醫問藥,還是問姻緣,問前程。亦是,要算算運數?”
“哈!”老爺子眉飛色舞的笑起來,“你這老道,口氣不小呀!”
“鄙人一生修道,略有幾分道行而已!”了塵神秘的一笑,側身道,“請,屋裡坐。”說著,對旁邊道人說道,“去,給諸位貴人,泡幾盞雲露來?”
爺孫倆帶著隨從進屋,本就不寬容的屋子,頓時人滿為患。屋子裡到處都是書籍,而且這些書籍一看就是常看的,經常翻動之下,已經有些毛邊兒。
(毛邊就是書頁舊了,邊角沒那麼整齊)
裝,也要三分偽裝七分本事。
就憑這些書籍,這老道就比那些肥頭大耳,只知道唸佛騙錢的禿驢,好上許多。
朱允熥隨口問道,“什麼是雲露!”
“朝霞之露!”了塵坐在書桌後笑道,“取日出日落之水,陰陽調和之意,供於老君像前,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待陰陽調和圓滿。泡以破曉時採摘的香茶,即是雲露!”
“雲露,延年益壽強身健體。若不是諸位遠道而來,等閒人是絕對不能用此物來招待的!”
朱允熥被忽悠的一怔,早晚的露水,放七七四十九個時辰?
那他媽都生蟲子了吧?
了塵繼續賣弄著,“此水,乃是道家秘法,最能洗滌人身的糟粕。喝下之後,有排毒養顏之功”
排個鳥,那是喝壞肚子竄稀了!
見這老道雲山霧罩的,朱允熥心中不喜。他生平最煩的,就是這些自抬身價忽悠人的傢伙。
當下伸出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