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非常堅定,“爹,他這是糊弄咱們呢!”
說著,看看全家人,“我聽說,朝廷徵地是給郵政司做庫房用的,是為了擴建運河碼頭。這等事是朝廷的事,他一個地痞無賴能給做主給 咱家留下小鋪?這不是糊弄鬼嗎?地皮徵上去,是朝廷的了,他根本說了不算!”
“再者,咱們家這塊地,橫在運河上,以後才是細水長流!”
“你們想想,現在咱家的房子都讓客商包圓了。以後碼頭建了,倉庫建了,咱家更是供不應求。”
“咱們把家裡房子蓋上閣樓,上面出租住人,
“家裡頭嫂子和我婆娘做些洗衣做飯的活,月月都有錢拿!”
“咱家把雜貨鋪子支起來,更是日進斗金。現在換了,才是短視!”
耿老漢點頭,“老二說的對!”
“對啥呀!”大嫂急道,“現成的好房子不要,銀錢不要,以後還要吃苦受累!”
“咱耿家就是吃苦受累才有的今天,鳥不拉屎的地方給幾所宅子,給點錢,夠花幾輩子?”老二大聲道,“咱家在這,只要外城修了,運河倉庫建了。咱們吃點辛苦,給孩子也能掙來錢!”
老大媳婦半晌無言,忽然一下抽在老大肩膀上,“老大,你死人呀,你弟弟吼我!”說著,哭道,“不是我不講理,你大字不識一個,做買賣你會呀?你會算賬還是會看賬本?真有買賣你把握得住?還不如守著房子,守著銀錢安安穩穩一輩子。你看我這手,全是口子,嫁給你沒過幾天好日子,以後還要當牛做馬!”
“你別哭!”耿家老大急得一腦門子汗。
“嫂子,你這話不對!”耿老二急道,“什麼叫我哥握不住?難道我這當兄弟,還能蒙他?這些年家裡是我管賬沒錯,可我沒私昧一分錢呀!咱們就在運河邊上住,一家人以後都可以靠著這塊地,活得好好的,這道理你就不明白?還是胡攪蠻纏心裡有想法?”
“胡爺,不用這麼急,這麼狠吧?”
老寬叔不情不願的走了,屋裡就剩下黃三和胡東兩人。
黃三開口道,“雖說是普通老百姓,可畢竟是天子腳下,萬一出事,咱們就全褶子了!”
他當了一輩子混混,怎麼欺負老百姓得心應手。更知道其中的分寸和力度,把人騙出來,隨後退房子,這事怎麼看都太急太狠。
他們是混混,可不是殺人犯,總不能悄悄的把耿家全家人都挖個坑埋了。
“怕了?”胡東斜眼笑道。
“不是怕!”黃三道,“而是心裡沒底!”
“你不懂!”胡東嘆氣,“這種事必須快刀斬亂麻,不然都學著耿家,這種事沒完沒了!”
“再說,你眼裡看到的只是徵地的財路。運河邊十幾裡的土地,建成倉庫,是咱們將來的聚寶盆這沒錯。可你沒看到更高,更遠的東西!”
胡東繼續說道,“這事,皇太孫格外關注,府尹陳大人上任之後第一項政績。要的就是快,要的就是穩。拖時間長了,陳大人那裡怎麼交差?辦不好,弄得雞犬不寧的,陳大人臉上有光?”
“咱們賺錢是一,給陳大人出力是二!”
黃三更不解,“您說的我懂,安置新房上咱們能撈一筆,徵地拆房子咱們也能撈一筆。以後建成了倉庫,咱們有官上靠山,也能在那些商人身上賺錢。可這事,怎麼說是給陳大人出力呢?”
“你想一輩子做混混?”胡東冷笑,“現在陳大人是三品府尹,若是這差事辦得好,外城大變樣,他還不升官?他升官了,咱們這些辦事的,能不跟著沾光?”
“你急著,這世上的事,只要官看著好看,你就是有功!”
“你要是沒功,陳大人若是不滿意。就算日後運河邊是金山,能有咱們的容身之地嗎?想想吧,傻弟弟!”
富貴險中求,人不狠站不穩。
怪之怪,耿家的位置實在太好了。運河邊正好處在南北連線的地方,他這塊地方根本繞不過去。
且說,老寬叔到了耿家門外,隔著門掏心掏肺的跟人家說話。
“老耿,你也別急,聽我說!”老寬叔說道,“負責徵地的管事那邊,價碼給你們又升格了,人家是誠信談。也找了中人,在那邊等著,要不你去見見?”
“不見!”耿家老漢在門裡說道,“他們沒憋好屁!”說著,冷笑道,“老寬我勸你也別太上趕著,小心將來拉一褲襠屎,沒地方擦去!”
“你他孃的狗日的 !”老寬叔罵道,“老子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