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天一夜沒有睡覺,能撐著和她在這兒把話聊完,已經是極限。
聽到她願意原諒他,可能腦海裡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懈了下來,所以倒頭就睡著了。
慕天晴廢了好大力氣,才把男人弄到床上。
看著他疲憊的睡顏,她心裡一陣揪疼,這麼久以來,墨少欽日以繼夜的勞累蹦波,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麼這麼拼?
還有他剛才說的那些真的是這樣嗎?
事情過後,慕天晴反覆咀嚼,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確定。
雖然各方面都能解釋的通,可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真相也許沒這麼簡單。
慕天晴說不出來著第六感是什麼,也許是她想多了。
給墨少欽扶到床上以後,慕天晴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準備出門叫客房服務,門剛開啟,外頭兩個黑影就直接倒了進來。
應乘風和褚四抱在一起,摔了個四仰八叉。
兩人在地上痛苦哀嚎著,慕天晴皺著眉頭彎腰審視他們,“你們,在聽墨爺的牆角?”、
應乘風機靈地爬起來,直接甩鍋給褚四,“這是他的主意,我也是被迫的,那個,我就不留下來攙和你們的事了,反正我知道的也不多,褚四成天跟著老墨,他知道的最多。”
應乘風賣了隊友,拍拍屁股走了。
褚四慢一步,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慕天晴的聲音,“站住。”
褚四:“”
慕天晴走出了房間,回頭對褚四道,“我們聊聊吧。”
褚四知道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況且,慕小姐來勢洶洶,若是和墨爺心生嫌隙,墨爺又要一蹶不振了。
“慕小姐,屬下其實知道的也是很多,屬下才跟了墨爺六年,即使知道,也只知道這六年來墨爺身上發生的事情。”
褚四也是個人精,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墨爺的確很早以前就認識慕小姐了,大約是您上初中那會兒,墨爺每天都會驅車到你們學校附近坐一會兒,其實您上學的時候遇到的很多麻煩都是墨爺暗中出手幫忙的。只不過,他從來都不願意露面,也不想讓您知道他的存在。”
“初中?”
慕天晴愣住,那豈不是從她認識權勁的那一年,墨少欽就已經出現在她身邊了?
“是的,您還記不記得當年您被同學欺負,落了水,有人把您從水裡撈上來?當時是墨爺,看見您掉進水裡以後,奮不顧身地衝了過去。只是當他救了您以後,立刻就離開了現場,後來還是路過河堤的權勁發現了昏迷的你,把你送去醫院的。”
“溺水那次,是墨少欽救得我?”
慕天晴不敢相信,當年,她住在舅舅家,因為貧困,所以總被人欺負,那次溺水,她以為救她的人是權勁,自那以後,她才對權勁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可沒有想到
“那些欺負我的混混也是墨少欽收拾的?”
她看向褚四,眼裡寫滿了震驚。
褚四點點頭,“慕小姐,墨爺暗戀您很多年了,不管您和他之前有過什麼過節,他一路護著您長大成人,直到您和權勁隱婚,才決定徹底離開您的生活,他對您真可謂是情根深種,您無論如何,都不該辜負他呀。”
慕天晴死死咬住了唇瓣,這些事情,她從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褚四能如數家珍辦說出來,證明他確實是當時的見證人。
他沒有騙她,墨少欽一直默默關注了她十多年,是她太遲鈍,竟然一次也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想起夢裡看見的上一世,墨少欽捧著她的屍骨,親吻她的頭顱,那樣病態而扭曲的告白,她就感覺到一陣陣心酸。
上輩子,她沒有認清權勁的嘴臉,所以在新羅,她一直待在那家醫院,任由他們抽血,為洛依依治病。
所以她沒能遇見墨少欽,後來墨少欽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對權勁卻正是上頭的時候。
他看著她被別的男人傷害,卻無能為力的時候,內心一定很煎熬吧?
可是因為年少時與母親的約定,他不能靠近她,不能干涉她。
所以到最後,他才破罐子破摔,放棄了贏權勁的機會,選擇了保全她,去坐牢。
眼睛酸了。
慕天晴揉了揉泛紅的眼角,對褚四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心裡有數。”
褚四點點頭,恭敬地離去。
慕天晴回到房間,端了洗臉盆和熱毛巾,為墨少欽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