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慕天晴即將臨盆,病房外,昨晚剛秘密趕過來的慕明洲急的團團轉,“怎麼回事?墨少欽為什麼還沒有來?”
王瑤在一旁安慰道,“彆著急,今天有暴雨,飛機可能延飛了。”
“我早就說過,讓他早點飛,他不聽,他要是和我們坐同一個航班,不就沒有這些事了麼?”
產房裡,慕天晴已經進去好幾個小時了,她難產了。
生孩子的過程很煎熬,上輩子慕天晴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罪,但只有眼下的這個苦,是她自己願意吃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將把寶寶生下來,看見那個白白胖胖的小生命,她心情便說不出的激動!
“加油!用力!看見頭了。”
醫生在一旁打氣,慕天晴覺得身體彷彿快要被劈成兩半,痛得滿頭大汗,就在眾人以為快要出來的時候,孩子又縮回去了。
“這樣下去不行,產婦和孩子都承受不住的。”主治醫生讓助理拿資料出去找家屬簽字。
助理扶了扶眼鏡,眼底劃過一抹幽光。
“請問產婦家屬在哪裡?”
“我就是。”慕明洲迎上去道。
“病人難產,需要剖腹,男方來人了嗎?”
“我是病人的父親,我可以代替男方簽字。”
“必須丈夫本人簽字。”
助理搖頭,“這是我們醫院的規定。”
“什麼狗屁規定?”
慕明洲當場炸毛了,氣不打一處來,“哪兒有這麼規定的?你們這樣不是要害死我閨女麼?”
“別吵了。”王瑤上前拉架,沉著臉道,“趕緊給少欽打電話,問他到哪兒了。”
慕明洲氣洶洶地撥通了墨少欽的電話,上來就劈頭蓋臉一頓罵,“你人呢?天晴難產,需要剖腹,你趕緊來簽字。”
“我還在飛機上。”墨少欽這一路為了不錯過資訊,手機沒有關機,他本以為自己冒著風暴的危險強行起飛,已經很趕時間了,沒想到還是晚了。
慕明洲的火氣很大,“我女兒現在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等著你簽字救命,你他媽告訴我,你還在飛機上?”
墨少欽沉聲道,“讓醫生接電話。”
慕明洲將電話給了醫生,墨少欽寒聲道,“我是病人丈夫,我現在還在飛機上,趕到現場至少需要三個小時,我同意順轉剖,麻煩立刻安排手術。”
助理道,“這位先生,我們醫院的規矩,必須產婦丈夫本人親自簽字,才可以申請順轉剖,您人不在,我們沒辦法處理。”
墨少欽神色一凜,立刻覺察出了不對勁,“我本人口頭同意,不做數是麼?”
“抱歉先生。”
“那如果耽誤了孩子出生,造成產婦一屍兩命,你們怎麼負責?”
“這……”助理語氣為難,“在我們國度,每年因為生孩子難產死去的婦女不計其數,這並不是稀奇事,可是如果未經丈夫允許,私自給妻子做了剖腹,接下來三年內都沒法再要孩子,之前有人醫鬧過,我們沒辦法,才制定了這個規則。”
“哼。”墨少欽冷笑一聲。
他之前為了保險起見,將天晴送去新羅養胎待產,為了不招人注目,沒有對外宣佈她的身份。
但這家醫院是皇室名下的醫院,墨少欽從未聽說過什麼醫鬧,那只有一種可能,便是天晴的身份暴露了。
之前墨少欽在新羅勢力盤根錯節,無人敢惹,自從他回到夏國,退出新羅的政治舞臺,相信很多曾經恨他入股的人都開始蠢蠢欲動。
他們不敢明面上動他的人,但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趁機制造一些意外,還是很有可能的。
墨少欽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吩咐了幾句。
慕明洲見墨少欽掛了電話,氣不打一處來,他重新回撥慕明洲的電話,結果對面卻顯示正在通話中。
助理已經回到了手術室裡,他衝主治醫生搖搖頭,“病人家屬不在場,沒有簽字。”
主治醫生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樣下去,這個病人會難產而死。”
慕天晴已經痛得不知道昏迷了幾次。
一開始心裡的激動,變成忐忑,再轉變為了害怕,上輩子的記憶再次擁入腦海。
慕天晴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手術室裡,醫護人員在周圍站了一圈。
她還沒生出來。
眼前晝亮的照明燈晃得她發昏,她想起了前世的那個孩子,那孩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