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勢已經痊癒,申請了出院。
下午墨灃來接他出院,他看見墨灃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問道,“嫂嫂找到了嗎?”
墨灃表情很凝重,“嗯,找到了,只不過,惹上了麻煩的人,這段時間,她都不能再露面了。”
權聽白佯裝驚訝,“為什麼?惹上誰了?”
“星洲集團的總裁,江湖人稱權四爺。”墨灃如實回道。
權聽白沒有想到,年輕的自己這麼無能,當年第一次在歌劇院與阿音重逢,他深知沒來得及看清人,就跟丟了。
這一次,他從自己手裡搶走阿音,竟然還是沒能護住。
“是嗎?怎麼找回來的?”
“阿音曾經和這個人有點過節,你重傷入院的那天,我其實就已經猜到是他了,所以暗中派人打聽,才知道,這人回國了。阿音被他反鎖在酒店四樓,她是跳樓逃出來的,剛好被我派去的人找到。”
跳樓?
權聽白心裡咯噔一頓。
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有慶幸,也有心酸。
阿音就這麼恨他麼?
寧願跳樓,也不願意待在他身邊?
可是他逃出來了,他才有機會見她。
“嫂子人在哪兒?我能去見見她嗎?”權聽白問。
墨灃點點頭,“她現在被我藏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知道她藏身之處的人,沒有幾個。”
權聽白心中暗喜,他於是道,“大哥,你現在一定忙得自顧不暇,不如這樣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我來照顧嫂子怎麼樣?”
墨灃並未對他起疑,猶豫了片刻,才道,“好,那就麻煩你一段時間了,阿音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我雖然安排了人手守著她,但每次吃藥她都不肯吃,必須是熟悉的人喂她,她才肯吃。”
權聽白聽了,心裡一陣揪痛。
出院以後,墨灃就將他帶到了時音目前所在的地方,他們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來到一處偏僻的鄉鎮。
時音就住在這個鎮上的一家療養院裡。
整個療養院都被墨灃包場了下來,全院上下,只有時音一個病人。
權聽白和墨灃走進病房的時候,時音正坐在窗臺上,手裡拿著彩色紙片疊星星。
她不知道疊了多少隻星星,腳邊的罐子裡已經裝滿了,撒得滿屋子都是。
權聽白沒想到,這麼多年,她竟然還一直保留著少女時期的習慣。
記得那年他們都還是青蔥年少,他被她所救,養在她的院子裡,那一日,百無聊賴,他打翻了她床頭的一個玻璃罐,裡面的星星全撒了出來。
一隻星星鬆散了開來,露出裡面的文字,他才發現這是女孩的日記本,裡面全是她記錄的每日心情。
後來她家族沒落,被他收入後院,成了他的女人,他被對手派來的細作勾引,怠慢委屈了她。
她無法說話,便將要說的內容藏在了星星裡。
是他某天不慎打翻玻璃瓶,看見了裡面的字,才知道自己遭到了算計。
這麼多年,她的習慣竟然一直沒有變。
權聽白想知道時音這一次的星星裡,又藏了些什麼,他走上前,撿起其中的一個開啟,發現竟然是空白的。
他不信邪,又撿起一個開啟,還是空白的。
接連開啟了四五個,全是空白的。
墨灃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他只是走到時音面前,溫柔地撫摸女人的額髮,“阿音,該吃藥了。”
端起手中的小碗,將藥抵到女人嘴邊,女人放下星星,乖巧地接過藥碗,喝了藥,她似乎恢復了一絲神智,天真懵懂的眼神有了一絲清醒。
她用手語詢問墨灃:【家裡一切還好嗎?】
墨灃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嗯,一切都好,少欽也很好。”
時音似乎放心了不少:【那就好。】
“你乖乖在這裡養病,哪兒也不要去,療養院裡都是我的人,權聽白找不到這兒的。”墨灃拉起她的手,安慰道。
權聽白看著這刺眼的一幕,不由槽牙緊咬,手臂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而根根彭起。
他真想殺了墨灃,以報奪妻之仇。
但他不能這麼做,他現在的身份要求他必須學會隱藏自己。
“小川接下來會留在這兒照顧你,你不要排斥,他不會害你。”
墨灃將權聽白的來意說明,安慰了時音兩句以後,便轉身對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