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餐廳。
容冰夏緊張地坐在座位上,用手語問慕天晴:【我們為什麼要見他?你之前不是勸我,離他遠一點嗎?】
慕天晴抿唇道,“冰夏,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晚了,你聽我的,待會兒無論權聽白問你什麼,你都假意順從,一切交給我。”
容冰夏點點頭,眼底閃過一絲無措,她不知道為什麼權聽白會提議要娶她,明明她和權聽白之間相差這麼多歲數,她一直都把對方視為長輩。
餐廳門上的風鈴輕輕響起,有人進來了,慕天晴立刻朝容冰夏使了眼色,她們抬頭望去,看到的就是含笑迎面走來的權聽白。
男人今天依舊是西裝革履,打扮得十分精緻,即使保養再好,也無法掩蓋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他很紳士地朝兩位姑娘走了過來,似乎並不意外慕天晴會出現在這裡。
“四爺,我聽到訊息稱你向容家下了聘,還有些吃驚,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慕天晴一開口,便是略帶失望的口吻。
權聽白嘴角噙著笑,拉開椅子坐下來,點了杯冰美式,將選單交給服務員,然後看向慕天晴,“慕小友,聽說你和少欽已經領過證了,不知道你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辦?動作要快點哦,否則可能就得先喝我的喜酒了。”
慕天晴看到男人一臉戲謔的表情,心裡不由犯惡心,但還是隻能洋裝鎮定,“四爺,那次您來找我,和我說了很多往事,當時您情深似海的模樣,讓我一度以為您這一生只愛她一人。”
“有什麼問題麼?我愛阿音,和我娶其他女子,並不衝突,畢竟阿音已經不在了。”
“可是你不喜歡冰夏,為什麼要娶她?”
“我喜歡呀,她是迄今為止氣質最像阿音的女孩。”權聽白翹起了腿,這時服務生端著他的冰美式遞了過來。
權聽白接過咖啡抿了一口,最終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容冰夏,用手語問:【約我出來時她的主意,還是你的主意?】
容冰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天晴找她的時候也沒有交代清楚,她只能按照天晴說的逆來順受,所以她默默低下了頭。
權聽白笑了一聲,“知道了,是她的主意。”
他看向慕天晴的眼神變得不再和煦,笑容中多了幾分冷意,“慕小友,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很多年前,有個女人和你脾氣很像,她就是喜歡多管閒事,成了我和阿音之間的絆腳石,後來你猜她怎麼了?”
慕天晴心裡咯噔一頓,恨意不由地湧上心頭,她知道權聽白說的這個女孩是誰,是她的母親,顏錦夕。
所以,媽媽真的是被權聽白害死的。
慕天晴放在桌下的雙手死死捏緊,按捺住心中的恨意,終於,抬起頭,揚起一抹笑意,“四爺您誤會了,我不是來阻礙你們的,我是來助攻你們的。其實你向容家下聘之後,容秋就找到了我,說是讓我想想辦法幫冰夏擺脫這樁婚事,但是我卻覺得,這樁婚事沒有什麼不好。”
權聽白聞言挑眉,似乎有些不信,“你覺得這樁婚事好?”
他反問道。
慕天晴點點頭,“冰夏這麼多年在容家過得日子備受人欺凌,因為她天生聾啞,容父便將她囚禁在家裡,不讓她與外界接觸,這世上是不會再有人能像您這樣對她有這麼大的包容度了。”
權聽白覺得很有意思,示意慕天晴繼續,“接著說。”
慕天晴道,“只是冰夏對您一直都是尊敬大於愛慕,她一時無法調整自己對您的情感,很難立刻進入角色裡,我今天過來是想找您商量件事,可不可以在結婚前,先讓冰夏住到您家裡一段時間,適應了再說?在此期間,我會經常過去陪陪她,開導她,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時間久了,冰夏自然能感受到您的好,喜歡上您。”
權聽白笑了笑,他自然知道慕天晴在打歪主意,只是他有點好奇,這丫頭到底想做什麼?
藉著好朋友的關係,接近他,找機會暗害他麼?
權聽白這人沒什麼親情觀念,這杯子除了和時音有關的東西能影響到他之外,其餘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
他先前對慕天晴百般試探,態度友好,也無非是看在少欽的面子上。
這畢竟是少欽喜歡的女人,若是弄死了,只會讓他們本就緊張的父子關係更加雪上加霜。
但若是這個女人像當年的顏錦夕一樣多事,那就別怪他心狠了。
權聽白嘴角勾起,點頭,“可以。”
說著,他扭頭對一旁的助理道,“通知楊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