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聽白扶了扶額頭,感覺身體像是腐朽的枯木一樣,動一下都渾身痠痛,他寒聲問,“容冰夏呢?”
“容小姐已經被按照您先前的吩咐看押起來了,她和您同一時間中毒,不過只昏迷了一天,就清醒了過來。”
權聽白還是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結束,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喝了這個藥能看見過去,可藥效在阿音跳海之後戛然而止,顯然讓他很不滿意。
因為他很清楚,阿音跳海後並沒有死,他想知道阿音失蹤的那十五年,究竟在做什麼。
“那瓶酒還在嗎?”
他問願意胖的老助手。
助手神色明顯一怔,“四爺,那晚的酒,您喝了三分之二,剩下的被您打翻了。”
權聽白聞言,不由感到心浮氣躁,“知道了,帶容冰夏來見我。”
助手不敢懈怠,點頭,轉身去辦。
這裡是權聽白名下的一傢俬人醫院,他住進來的這七天,容冰夏也被關了七天,她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所幸並未遭受虐待。
被關進醫院的第三天,慕天晴就安插了眼線進來,因為權聽白昏迷,即使他的手下布放再嚴謹,也免不了懈怠鬆散。
慕天晴從冰夏這裡得知事情的經過時,還挺驚訝的,她沒想到這次是權聽白主動跳入他們設下的陷阱。
這個男人確實夠瘋,這樣的人,若是讓他待在夏國,勢必會將夏國攪弄得腥風血雨。
在權聽白昏迷期間,星洲集團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混亂,這些人看似對權聽白忠心耿耿,實際上都各有各的打算。
人心一亂,就給墨少欽逮到了可乘之機,七天時間,他蒐集到的證據已經足夠給權聽白定罪,但這還不夠,他要做的,是徹底摧毀星洲集團!
將那些一丘之貉,一網打盡。
權聽白蘇醒的訊息,很快就傳遍整個上流圈層。
七天前他突然消失,儘管在此之前,他早已部署好一切,但還是免不了走漏風聲,如今他醒了,那些趁他不在,暗中撬星洲集團牆角的公司,也都紛紛嚇得不敢造次。
慕天晴沒想到,冰夏會憑一己之力,重獲自由,當她出現在慕氏集團公司大門前時,慕天晴神色頓時愣怔,繼而紅了眼眶。
“冰夏?你出來了?權聽白放過你了?”
慕天晴緊張地仔細端詳著容冰夏的模樣,見她只是比從前消瘦了幾分,並沒有遭受虐待的痕跡,一顆心才落回腹中。
她安插的人手在權聽白醒來後,就立刻被清理了出去。
原本慕天晴還有些擔憂,怕權聽白醒後,又發瘋,對冰夏不利。
容冰夏點點頭,又搖搖頭,伸出雙手比劃著手語,對慕天晴道:【我是來傳信的。】
“傳信?”
慕天晴一愣。
容冰夏繼續比劃手語:【權四想見你。】
慕天晴心中不由生出疑慮,“他想見我做什麼?興師問罪?”
容冰夏:【權四昏迷的這七天,好像夢見了一些什麼,醒來以後便不太對勁,我記得我之前
向你透露過,那次的藥,是他主動喝的。你的計劃很成功,權四的精神狀態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他可能服用了那瓶攙了藥的酒後,產生了更深的幻覺,這次見你,大機率是想問你要配方。】
慕天晴皺了皺眉,抿唇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做準備吧。”
姐妹二人難得像今天這樣,有機會坐在咖啡廳裡,喝咖啡聊天。
這看似祥和的氛圍,卻因為權聽白的這一要求,透出一絲詭異。
容冰夏被司機接走以後,慕天晴很久沒有反應過來,其實並不是因為權聽白的反常,而是因為那個給她藥的苗疆巫女,如今已經聯絡不上了。
當時這個巫女也是林巖在暗網找到的。
因為交易的時候,她除了給配了藥,還寫好了藥方,慕天晴專門查了那些藥物的作用,發現確實都是能使人致幻的藥,這才接了下來。
但是交易成功後,女巫的賬號就登出了。
回到家後,慕天晴開啟電腦,重新審視了一眼藥方,抿了抿唇,她說不來哪裡怪異,不對勁,正思忖,外面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
墨少欽長身玉立,開啟房間燈,將公文包掛在衣架上,這段時間,男人氣色好了不少,大約是事情進展順利,所以心情好。
“怎麼不開燈?”
他從身後抱住了女孩,輕聲問,姿勢親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