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晴將從權聽白那裡聽來的故事,講述給了墨少欽。
男人聽完以後陷入了沉默,他表情凝重,眼神是說不出的冰冷,過了片刻,他才沉聲道,“權聽白病得不輕,這些都是他的幻覺吧?”
“如果我說,可能不是幻覺呢?”
慕天晴看著墨少欽,重生以來經歷了很多事,有時候慕天晴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上輩子發生的一切,才是自己的幻覺?
但那些記憶,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裡,在靈魂深處,每每午夜夢迴,那些記憶,都會出現在她的噩夢裡,時刻提醒著她,曾經受過的傷害。
墨少欽看向她,自然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情緒,“為什麼這麼說?”
慕天晴深吸了一口氣,對墨少欽道,“我只是覺得,這世上有很多事情,無法用科學來解釋,也許權聽白的經歷不是幻覺,而是真如他所說,回到了過去。”
“天晴。”
墨少欽抓住她的手腕,深深凝視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她怪異的言行,讓他覺得不對勁。
其實仔細想想,從她和他在新羅重逢的那天起,她就有些異常,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一樣,他讓褚四查過她,在那天之前,她一直對權勁的各種無理要求逆來順受。
一個人,真的會在一天之內發生巨大轉變嗎?
再加上她今天的這番話,墨少欽隱隱察覺到了天晴和這些奇異現象之間的微妙聯絡。
慕天晴墊腳在墨少欽的唇上親了一下,轉移了話題,“權聽白要去苗疆尋女巫,你要跟著一起去嗎?”
“跟。”
畢竟是那麼遠的行程,苗疆蛇蟲鼠蟻巨多,放任她一個人獨自面對,他自然是不放心的。
況且,他也想弄清楚,權聽白所謂的回到過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兩人商議好了行程,墨少欽這邊去準備人手和行李。
三天後。
權聽白的車隊停在了公寓樓下。
權聽白一共帶了七輛車,其中三輛是保鏢車,三輛是物資車,另外一輛,是他的坐騎。
墨少欽看見這陣仗,不由皺眉。
眼前這架勢,很明顯,權聽白是來真的,要麼是他病入膏肓,瘋得徹底,分不清現實和虛幻,要麼那個匪夷所思的假設真的存在。
如天晴所說,他真的回到了過去。
墨少欽不動神色地跟在慕天晴身後,他這次出行也帶了三輛車,面對權聽白,墨少欽沒什麼好臉色,他牽著慕天晴的手往自己的車隊走去,卻被權聽白的手下攔住。
“墨爺,四爺說了,慕小姐需要跟我們同行。”
墨少欽幽幽看了那人一眼,眉頭緊擰,嗤笑一聲,不做任何回覆,直接將慕天晴塞進了自己車內。
那幾個保鏢見狀還想動手,被一張猙獰的刀疤臉攔住,褚四眼神陰鷙可怖,“我家墨爺和墨太太是夫妻,同坐一輛車有問題嗎?你家主子手伸得未免太長了些!”
那幾個保鏢被褚四的氣勢嚇退。
畢竟這裡是夏國,法治社會,星洲集團再強勢,也不敢明面上惹事。
況且墨少欽在夏國也很有實力,他們吃了鱉,回去向權聽白稟報。
權聽白坐在後車艙裡,聞言,點燃了一根雪茄,笑了笑,“隨他去吧,把車子開到前面,開啟窗。”
隨著他的吩咐,司機緩緩啟動車輛,當車駛到墨少欽所乘坐的那輛轎車前時,司機將後排的車窗降了下來。
慕天晴在副駕上看見了與權聽白並排而坐的容冰夏。
女孩被綁住了雙手,眼睛也被蒙了起來,她坐在後車艙,一臉驚恐地掙扎。
慕天晴心裡咯噔一頓,“冰夏!”
她驚撥出聲。
但很快就意識到,冰夏聽不見,冰夏的眼睛被矇住,也看不見。
慕天晴立刻下了車,走到權聽白的車前,冷聲道,“四爺,您這樣是不是就有點過分了?我已經說了,要陪您出來找藥,您為什麼要帶冰夏一起出來?她什麼都不知道。”
權聽白笑得很慈善,“別激動,慕小友,我也是為了確保我們之間的契約有分量,不帶她出來,萬一你中途反悔怎麼辦?你既然叫了少欽一起,我不阻攔你,但為了給你上點警鐘,我只好把冰夏帶著。”
他說著,伸出手掌,像摸一隻小狗似得,輕輕撫摸容冰夏的頭髮。
女孩眼睛蒙著黑布,驚弓之鳥一般,嚇得瑟縮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