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在慕家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下,時間終於來到了迴歸宴當晚。
慕天晴這個星期一直在養傷,眼睛看東西已經幾乎沒多大障礙,但雙腿還是不能正常行走,必須坐輪椅。
她早早來到了酒店,其實也不是因為對這場盛大的宴會有多期待,她純粹是為接下來即將見到冰夏而緊張。
對於這位上一世陪她走完生命最後幾年的朋友,慕天晴的情感很複雜,從前她站在高處,作為慕家的掌上明珠,無法與容冰夏共情,可經歷了後來的人生,她才懂得什麼叫身不由己。
冰夏是一個比自己還能忍的人。
為了能接近權勁,時刻見到被囚禁的慕天晴,她甚至可以嫁給一個家暴男,常年忍受捱打的折磨。
所以十年前,她也許並非不想去祭拜母親,而是不能去祭拜。
受制於容家,一個不受待見的啞女,哪來話語權呢?
要恨,也是恨容家。
上輩子但凡容家沒有放棄冰夏,母親也不至於死於那場意外,冰夏更不至於嫁給一個家暴男,最後落到洛依依的手中,被凌虐致死……
既然如今自己重生了,那麼她的朋友,就由她來罩著!
賓客們陸陸續續拿到邀請函進來了,外面也已經蹲守了無數新聞媒體,閃光燈的聲音此起彼伏。
慕天晴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緞面的抹胸禮服,天鵝頸,直角肩,烏黑長髮披下來,蓋住鎖骨,一張清麗瘦削的臉,妝容精緻絕豔,透著股豪門千金該有的犀利氣場。
她坐在酒店大廳的複式樓層的大平臺上,俯身看著下面來往的賓客,神色忽地一頓,目光定格在了一個角落。
“是她?”
慕天晴怎麼也沒想到,明明不曾邀請權家任何人來參加這次的宴會,可是卻在人頭攢動的來賓裡,發現了上週被她吊在樹上暴打了一頓的小姑子,權柔。
目光一轉,在看到圍繞在權柔身邊的人之後,慕天晴心下了然。
海市顧家,顧南辰,權柔的純愛霸總未婚夫。
如權柔這般看似單純魯莽實則被家裡寵壞了,早已黑心爛肺的“傻白甜”,身上總有一種奇妙的特質,能夠吸引到一些優質的成功男人。
顧南辰就是其中一個。
顧家在海市的地位幾乎和慕家是差不多的。
顧南辰也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在一次與權勁的合作中,顧南辰認識了權柔,從此便對這個“率真”任性、膽大包天的女孩一見傾心。
顧南辰……
慕天晴眯了眯眼睛,她差點就忘了,顧家當年也是推慕家入火坑的幕後推手之一。
上輩子,顧南辰和權柔之間的感情,都可以演繹一部霸總小說了。
而慕天晴則是書裡被顧總為博美人一笑,隨手覆滅的一個炮灰女配而已。
如果沒記錯,眼下這個時間點,顧南辰和權柔才剛認識三個月,是感情最濃的時候,卻也是顧總被下降頭還沒那麼深的時候。
“哇,這慕家也太誇張了吧?一個迴歸宴而已,用得著這麼大排場嗎?南辰,你說這慕家千金到底長什麼樣子啊?會不會是個超級大美人?”
權柔心裡隱隱有些嫉妒,可卻做出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一臉擔憂道,“我記得,你們顧家和慕家在海市地位相當,如今慕家唯一的女兒回來了,你們兩家會不會有聯姻的意向?”
顧南辰寵溺地看她一眼,“放心,我才看不上那個女人,我眼裡只有你,這輩子要娶的女人也只是你。”
權柔害羞地低下頭去。
他們兩人就站在複式樓層的下方,說的話,樓上的慕天晴聽得一清二楚。
她覺得髒了自己的耳朵,抬手招呼一旁的保鏢,在對方耳邊叮囑了幾句。
保鏢會意,點頭走下樓,徑直朝著顧南辰和權柔走去,“您好這位先生,麻煩出示一下二位的請柬。”
顧南辰臉一黑,聲音冷冷道,“我可是顧南辰!”
保鏢尷尬一笑,“顧先生您好,麻煩出示一下二位的請柬。”
顧南辰的臉色黑得更難看了,放眼整個海市,居然有人不認識他顧南辰,還找他出示請柬,幸好他帶了請柬在身上,為了不繼續糾纏,他將請柬掏出來遞給了保鏢。
保鏢沒有接,而是道,“這位女士的請柬麻煩也出示一下。”
權柔連忙道,“我和他一起來的,難道也要請柬嗎?我是他的女伴。”
“抱歉,沒有請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