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想惹怒這個霸道強勢的傢伙,可沒成想,一番話竟取悅了男人。
墨少欽長臂一撈,將她從輪椅上抱起來,死死掐著她纖細的腰肢,抵她在牆,男人健碩的胸膛和女孩單薄柔軟的身體嚴絲合縫緊密接觸。
慕天晴微微僵硬,耳根漲紅,抬手撐在男人的胸前,掌心觸及之處有些粗糙,表面凹凸不平的肌膚,手感像是疤痕增生。
她心底詫異,下意識伸手扯開他的衣襟,偏頭望去,藉著暗淡的月光,慕天晴這才看清男人胸前的傷勢,大片大片,猶如煉獄岩漿般猙獰。
那些傷疤,都是融化了的皮肉,一寸一寸,蜈蚣千足蟲一般,幾乎爬滿了整片胸膛。
疼……
劇烈的疼……
疼得渾身發抖……
她清麗漆黑的瞳眸死死瞪著,眼裡都是恐懼,像被點穴了一樣,忘了呼吸。
“你……”
她抬頭看向男人,想要說些什麼,喉嚨酸澀的卻似被一雙殘忍的大手掐住了,讓她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猶記得數月前的那場大火。
滾燙的濃煙,被火舌燒得發紅發燙的籠子裡,她絕望地將身體縮成一團。
逃不掉,到處都是蔓延的大火。
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可是濃煙中卻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朝她走來,那個男人發狂般的嘶吼聲讓她恢復了清醒。
她想起來了,在眼睛被燻壞之前,她看見墨少欽渾身起火,肌膚被火舌燎出一連串的水泡,那張絕美的面容被燒的潰爛猙獰,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他鑿開了鎖,用溼布將她密不透風包裹住,將她從火場裡救了出去。
那一刻,慕天晴以為自己看見了天神。
救她出苦海的天神。
所以,那天毀容的不止洛依依,還有這個美如畫報般的男人。
他的臉,用了兩個月時間修復,卻未能將他身上的疤也徹底修復好。
男人垂眸,看著她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語氣沉靜得沒有任何起伏,“怎麼?”
溫熱的指腹輕拭她的臉頰,墨少欽含笑,“愧疚了?”
“為什麼?”女孩吸了吸鼻子,平復情緒,抬眸一瞬不瞬看向墨少欽,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她很久,“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起初她以為,他僅僅只是拿她當一個消遣。
可是後來,隨著他一次又一次出格的偏袒和維護,已經無法再拿“消遣”來解釋了。
“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嗎?如果需要,那就是因為,你值得。”墨少欽語氣很淡,眼神卻格外深沉。
因為你值得。
慕天晴鼻尖再度一酸。
她踮起腳尖,在墨少欽的唇上快速親了一口,然後推開他,一瘸一拐上了輪椅,“好吧,勉強算你過關。”
說著,她晃了晃手上的戒指,認真道,“我不會摘下它,但我也不能將它示眾,記住我們是地下關係。”
丟下這句話,慕天晴便滑動輪椅,一刻也不敢再耽誤,回宴廳去了。
晚風習習,絕美的男人回眸望向女孩的背影,薄唇不自覺勾起淺淺的弧度,眼底染上一抹戲謔和邪氣。
夜色裡,傳來他喃喃地一聲輕笑,“什麼關係都可以,只要你是我的……”
慕天晴回到宴廳後,心跳依舊如擂鼓轟鳴,臉頰緋紅一片。
她和墨少欽之間雖然早有曖昧,卻是第一次捅破這層窗紙。
可如今自己畢竟還沒離婚,為了他的安全,還是不要太高調了,另外,她得趕快起草文書,向法院起訴離婚了!
慕天晴朝服務生要了一隻白手套,戴在右手上,遮住了那枚戒指。
此時宴會也剛好開席。
慕明洲和王瑤結伴朝她走來,推著她向宴廳中間的舞臺走去,向在場的來賓隆重介紹慕天晴的身份。
一段冗長的獨白後,眾人歡呼舉杯。
坐在輪椅上,看著眼前的盛況,慕天晴心中難免有些觸動。
看,明明只要她願意,她的身邊隨時可以環繞著鮮花和掌聲。
她本可以做那耀眼的明珠,可上輩子,卻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卑微進了塵埃裡……
“大小姐!”
這時,林巖忽然匆匆走了過來,彎腰附在慕天晴耳邊低語了幾句什麼。
慕天晴臉色一沉,冷冷道,“不見,讓他滾!”
“那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