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欽微微怔愕,此刻,他無法將眼神從慕天晴那倔如犛牛般的神情中挪去,那樣一番刺耳的話語,他本該暴怒生氣,可卻絲毫髮不出火來。
因為他知道,她做這一切,都只是希望他能振作起來。
她從前那樣戰戰兢兢在他跟前討生存,看似百依百順,討巧賣乖,實則怕他怕得要命,在她的眼裡,他只不過是個暴君。
可現在,她卻冒著觸怒暴君的風險,這樣刺激他,騙他喝藥……
墨少欽的心軟了下來,那一絲緊繃的戒備和敵視,徹底地鬆懈了下去,他想起他們年少的時候,她軟軟糯糯追在他的身後喊他“漂亮哥哥”。
那時,他是多麼嫌棄她這個跟屁蟲。
而此刻,她卻成了他與過去唯一的羈絆……
墨少欽剋制著疼痛,深吸氣,嗓音一片暗啞低沉,“沒用的,治不好。”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治不好呢?您的背後有雄厚的資產和精英團隊,可以說,這世上就沒有您想辦而辦不成的事情!”慕天晴絕不會放過他鬆口的這個機會,說完便抬手敲了敲耳機,發出暗號。
“墨爺,喝藥吧,喝了藥就不疼了……”
那邊時刻監聽的應乘風接到暗號,趕緊安排人送了藥丸進來。
“墨爺,聽話,張嘴。”
一旁的應乘風眼睛瞪得像銅鈴。
剛才在門外,聽見她和老墨的對話,他就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現在再看她連哄帶騙將藥丸往老墨嘴裡塞,應乘風不由在心裡感嘆,此女子真乃神人也。
墨少欽絕美的臉上有幾分抗拒,卻招架不住女孩的攻勢,苦澀的藥丸滑入舌尖,一口水也緊接著灌了下來。
他被迫嚥下,眉頭擰成了川字,卻如一隻偃旗息鼓的獅子般,收斂了利爪,變得溫順起來。
應乘風識趣的離開,將房間留給了兩人。
慕天晴見他喝了藥,懸著的心這才落回腹中,剛才一通輸出不計後果,事後想想難免心虛。
正當她準備悄無聲息地尾隨應乘風一同離去之時,一隻灼燙的大掌猛然間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炙熱的氣息,帶著疼痛的剋制,包裹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