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欽自然聽出權勁話語中的敵意,他看向權勁,溫淡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惱羞成怒,反將一軍,“權總這是在吃醋嗎?”
權勁噎住,看著墨少欽氣定神閒,卻又極具挑釁意味的眼神,他攥緊了拳,“吃醋倒是不至於,只不過沒想到墨爺竟然如此熱心腸,帶別人的老婆來試婚紗,也是不怕閒言碎語。”
墨少欽瞥他一眼,涼涼道,“閒言碎語?我竟不知陪伴一位被丈夫放鴿子的女士,會招來閒言碎語,不讓美麗的女士落單受傷,在我看來,這是一名紳士該有的品質。”
“嗤。”權勁說不過,只能冷笑。
墨少欽補刀,“權總今天是去陪洛小姐了?現在才來。”
權勁心梗,氣不過道,“沒有,工作耽誤了。”
“那麼,權總和洛小姐關係結束了?”
墨少欽語氣溫吞閒適,宛如嘮家常,可這種語氣,比咄咄逼人的態度還要令權勁感到冒犯,他在墨少欽跟前,唯一的優越感,無非是那一紙婚約。
可墨少欽卻一直把依依拎出來說事,讓他難堪。
他冷冷一笑,開始破防了,語氣也變得更為尖銳,“看來墨總還真是對別人的家事挺上心的,您不覺得自己僭越了嗎?希望您記住一點,不管我和天晴的婚姻如何一地雞毛,她始終是我妻子,而你不過是一個外人!”
“權勁!你夠了!”
慕天晴已經聽不下去,她冷冷道,“再鬧就麻煩你滾出去!”
“墨爺,我們先回房間。”
她伸手去拉墨少欽,而權勁的臉色此刻已經陰沉到了極致,他怒極反笑,“我鬧?呵……”
曾幾何時,站在高位呼呵的人一直是權勁,而慕天晴逆來順受,從不敢反駁他的話。
如今,情形居然反過來了。
她帶著野男人來米蘭試婚紗,自己像原配抓姦似得,狼狽不堪,而她卻當著他的面,維護另一個男人!
權勁覺得胸悶氣短。
他看著慕天晴冷冷的笑道,“所以,你根本不想舉辦婚禮,答應我,也只是為了用這種方式羞辱我,是麼?”
他憤恨地看著她,為了挽留這段婚姻,為了彌補慕天晴,他一次又一次做出退讓和妥協,換來的卻是她變本加厲的反擊。
他忍了足足一個月,現在,他不想再忍了。
“好,很好,算我蠢!算我自以為是,既然無論如何彌補,都換不來你的原諒,那這場婚禮,還有什麼好辦的?”
他從公文包裡掏出了兩人的婚禮策劃書,當著慕天晴的面撕毀,
慕天晴靠著墨少欽而立,冷眼旁觀著權勁的這出戏,他入戲太深,大概都騙過了他自己,這深情而屈辱的模樣,換做頭腦不清醒的女人,怕是真要動搖了。
可慕天晴對他只剩下恨意,所以不可能不清醒。
他想演,她便陪他演。
藉著這次機會緩衝一下,還能更深入的瞭解對手,做出更加全面的復仇計劃。
“你隨意啊。”慕天晴抱臂,冷晲著他,輕飄飄地說道,“如果你不想辦,想離婚,明天我們就能娶民政局處理好手續,也省的打官司了。”
她的這番話,落在權勁耳中,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權勁瞳孔瑟縮,面色慘白地看著她,“你什麼意思?如果你不想辦婚禮,當初在新羅為何要做出這個提議?又為什麼答應我這個提議?”
如今權氏早在一個月前就將婚訊公佈,慕家卻遲遲沒給答覆。
這一個月來,權勁像個上躥下跳的小丑,一廂情願地單方面倒貼。
慕天晴神色平靜,直視他的眼睛,“你在鬼叫什麼?難道不是你先起的頭嗎?”
權勁噎住,死死瞪著她。
這段時間,她的種種表現,已經證明她對他心硬如鐵,既然他做什麼都無濟於事,那還有什麼必要垂死掙扎?
權勁陰鷙的目光在慕天晴和墨少欽之間掃視兩眼,露出冷冷的一笑,“行,你愛怎麼玩,我隨你,但一個月後,婚禮如期舉行。慕天晴,你生是權家的人,死是權家的鬼。”
既然懺悔和彌補捂不熱她的心,那便魚死網破吧。
權勁丟下這句話,陰沉著臉色,轉身揚長而去。
他的助理拖著行李箱,急急忙忙追上去,“權總!權總您等等。”
這出鬧劇,終於結束,看著權勁消失的背影,慕天晴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恢復了最初的鬆弛,扭頭安慰墨少欽,“墨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