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了一下輪椅上的感測器,呼喚門外駐守的保鏢,對班主任道,“我知道了,事情我已經瞭解清楚了,既然你說這件事是慕家的授意,那我便回去問問,這是慕家的哪個人授的意!”
丟下這句話,慕天晴便滑動輪椅,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教師辦公室。
慕子真眼裡的光一秒熄滅,臉上的神情似乎在說“果然如此”。
班主任過來充當和事佬,“子真,非豪,你們兩個先回教室去吧。”
“好的老師!”廖非豪瞬間就恢復了精神,只是離開辦公室時,故意撞了慕子真一下,朝慕子真做了個鬼臉,“略略略,家裡有錢有勢又怎麼樣?你這輩子都鬥不過我!”
慕子真死死捏緊了拳頭。
另一邊,慕天晴從教學樓出來,剛出門,就在樓下撞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外面下著雨,墨少欽穿一件風衣,絕美出塵,矜貴如冰雪的臉上在看到她時,神情愣了一瞬。
慕天晴也是一愣,“墨爺,您……您怎麼來了。”
墨少欽臉色沉了沉,抿唇道,“子真出事了,他打電話叫我來的。”
慕天晴沒反應過來,半天才想起,之前找墨少欽,拜託他教慕子真彈琴。
後來,她把這事給忙忘了。
沒想到,他和子真竟然還走得挺親近,學校的事情,子真也許連家人都不說,卻告訴了墨少欽一個外人。
“那個廖非豪一直找他茬,把他的書撕爛,在他座位上塗膠水,往他抽屜裡塞死老鼠,他帶去學校的樂器,基本都是廖非豪弄壞的,今天也是,子真在操場彈吉他,廖非豪沒事來找茬,還和幾個球友一起。”
墨少欽雲淡風輕地敘述著這件事,似乎兩人之間從未有過隔閡。
慕天晴光是聽他敘述就憋了一肚子火,“氣死我了!那個廖非豪的家長居然還反咬一口,說是子真欺負了他兒子!簡直惡人先告狀!”
“這件事怨不得別人。”墨少欽靠著一根石柱,長身玉立,“要怨就怨你們慕家,當初第一次發生矛盾的時候,你們家便草草了事,捐了一棟樓給學校,後來只要發生類似的矛盾,你家就掏錢。這一年,你們家長几乎沒來過學校。在別人眼裡,你們不就是一頭肥羊?人傻錢多。”
“怎麼會這樣呢?”慕天晴覺得不可思議,瑤姨對待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都能做到毫無保留得偏袒,何況是她自己的親兒子?
而且,為了子真一筆又一筆往學校打錢,也顯然不是因為對子真不夠重視。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林巖,之前處理子真學校事務的人都是誰?是瑤姨親自經手的嗎?”
慕天晴扭頭詢問一旁的助理。
林巖搖搖頭,“王總平日工作很忙,經常幾個國家來回飛,有時出差幾個月都不回國,三個少爺學校裡的事情,一直都是餘鵬餘管家在打理。”
餘鵬?
慕天晴心裡咯噔一頓。
又是這個餘管家!
上次子實陷害她,也是這個餘管家在一旁煽風點火。
想起前世餘鵬後來的突然發跡,慕天晴不由眯了眯眼睛,“林巖,你去調查一下,這一年慕家給子真學校的捐款,還有偷偷查一查餘管家的私人賬戶有沒有異常。”
林巖點點頭,也察覺出了一絲端倪。
慕天晴乾脆利落地做完了決定,才想起上次和墨少欽的不歡而散。
當時男人將她從車上趕下來,她鬱悶了一整晚都沒睡著覺。
原以為經過了幾天的調整,心態已經穩了,可沒想到再次看見墨少欽,慕天晴還是有點緩不過來。
“墨爺,那……我也先回去了。”
她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一絲不捨,可最終還是狠了心,不再看他,滑動輪椅與之擦肩而過。
既然無法給他想要的承諾,就不要藕斷絲連,耽誤別人的前程姻緣……
“你不想看看你弟弟彈鋼琴的樣子麼?”
身後忽然響起的聲音,讓她的動作戛然而止。
慕天晴僵坐在輪椅上,本該拒絕的,可心裡下意識想要再靠近男人的念頭,讓她還是轉過臉來,“你們……每天都一起練琴?”
“當然,畢竟當初有人拜託過我,教她弟弟彈鋼琴。”
墨少欽依舊是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透著貴氣,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如此動聽,可慕天晴卻漲紅了臉。
有種羞愧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