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是不好的,但以暴制暴有時候又是可以理解的。
苟致在這一天,深切體會到了語言的暴力究竟有多麼可怕,可怕到他一旦不動手,鍾遇就會不停地bb。
為了維護愛與正義,為了世界和平,苟致捨身忘我,給了鍾遇哐哐兩腳,還附贈了拳拳愛意,終於成功將鍾遇感化成了一個老實巴交的好人。
看似老實巴交,好端端地裝成不再發神經的人。
鍾遇服是一點都不服的,但是沒關係。
從前他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甚至能把苟致氣到想要打死他!
鍾遇很開心,他的人生,終於來到了巔峰時刻!
他宣佈,在這個世界上,他和苟致的實力平分秋色!
……
黃昏時,一場落日將餘暉撒進了所有人的眼睛裡,又靜靜地落在了心上。
晚餐是由節目組來準備的,而嘉賓們有別的任務。
嘉賓們需要在天黑之前,佈置好露營裝飾的串燈。
鹿知拿著串燈,安安分分地給帳篷做著裝飾,燈光映出了鹿知下午精心創作的“玫瑰圖”。
“嘖。”
鹿知聽到這死動靜,微微偏頭,只見姜遲盯著她帳篷上的畫,認真點評道:
“這麼一看的話……”
鹿知見他一臉認真,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期待:“怎麼樣?”
姜遲的語速慢卻鎮定:“藝術黑點都亮了。”
“???”
鹿知臉上的期待慢慢褪去,變得面無表情。
好好好,她不使用一點暴力,這個世界沒得好了是吧?
【遲哥,你是不是很想體驗一下鹿姐的動手能力?】
【真“汙點證人”。】
【一個指認汙點,一個創造亮點,你倆就是最配的!】
【……】
只是還沒等鹿知來得及使用暴力,鍾遇就拿著一串露營燈跑了過來,邊跑還邊興奮地喊道:“師父,我來給你幫忙!”
他喊得超大聲,原本還不知道他多了個師父的人瞬間往這邊看了過來。
鹿知往鍾遇的方向看了過去,忽然間就看到了他身後不遠處的苟致。
苟致看著鍾遇的背影,又看了正被鍾遇叫著“師父”的鹿知一眼,瞬間就明白了今天下午鍾遇的那些么蛾子都是從哪裡整來的。
對上這麼一雙似乎已經“看穿一切”的眼睛後,鹿知慢悠悠地移開了視線。
師父領進門,缺德在自身,徒弟勇敢飛,出事自己背。
也不是心虛,主要吧,鍾遇乾的好事,關她鹿知什麼事?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作為師父,也不能扼殺徒弟的獨立性。
鍾遇歡脫地跑到鹿知面前來,興沖沖地對鹿知說:“師父,我來幫你!”
說完,沒等鹿知反應,他就已經勤快地上手。
只是還沒開工,他就眼尖地看到鹿知帳篷上的畫。
瘋了一個下午,他儼然已經忘記了鹿知下午的大作。
他伸手指著帳篷上的畫,問得一臉嚴肅:“師父,你的帳篷怎麼黑了一塊?不行,這絕對不行,要不我們倆換吧!”
他話音剛落,姜遲便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那你可真行。”
帳篷黑了一塊的鹿知目光危險地看向鍾遇,微笑著問:“你怎麼看起來灰頭土臉的?”
說起這個,鍾遇可就不困了,他高興地告訴了鹿知今天自己的成果。
苟致喝水,鍾遇就給他講笑話。
苟致聽歌,鍾遇就去拿導演的大喇叭喊話。
苟致去洗手間,鍾遇就跟著他一路吹口哨。
總之沒有了鹿知的指教,鍾遇自己摸索出了一系列氣苟致不償命的方案出來,成功將苟致氣到了見他一次打他一次的程度。
鹿知靜靜地聽完鍾遇的描述,只覺得他今天的遭遇一點也不冤。
羊毛都不能指著一隻羊薅,而鍾遇卻盯著一個人氣。
人不在沉默中爆發,就要在沉默中變態,為了自身的心理健康,苟致怎麼可能不揍他?
鑑於鍾遇已經被狗致揍了那麼多次,鹿知覺得就算自己再給他一頓毒打,大概也並不能使他記住教訓。
鹿知想了想,然後真誠懇切地問道:“你想不想一下子變得光彩照人?”
鍾遇頓時兩眼放光:“居然還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