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諸事皆宜。
鍾楚黎一早就被拉起來梳妝,迷迷糊糊坐在妝奩前任憑婆子伺候上妝。昨晚可能是因為太緊張了吧,很晚都睡不著。陳氏臨睡前又拿了個小冊子給她,交代她仔細看。鍾楚黎知道那是什麼,她十分好奇便開啟看了一眼。
那畫面不比島國影片差,花樣也不老少,沒想到古人也挺會。隨後她又想到,崔珏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也會看這樣的春宮圖來學習.....
“好了,新娘子長的真俊,上了妝之後更美了!”聽到婆子的誇讚,鍾楚黎終於清醒了些。她也十分好奇,自己究竟變成什麼樣子了。
嗯?嗯??!!!這真的是自己嗎?
也太醜了吧!!!
臉白的跟死了三天似的,嘴紅的跟剛吃了死孩子一樣!這也能叫美?慘白慘白的臉上畫了兩坨腮紅,跟美一點搭不上邊好嗎?這是什麼死樣子啊!崔珏看到會不會被自己嚇死!
新郎官也是高危職業啊!
“辛苦了。”陳氏對婆子笑道。
陳氏一早就忙活起來了,雖然也沒什麼需要她親自動手的,但就是不放心,一早起來盯著下人,生怕出什麼紕漏。這可是她女兒一輩子的大事。
陳氏走到鍾楚黎身邊,見她臉上表情怪異,以為她是太過緊張。“阿黎,別怕。崔家離咱們伯公府只隔了一條街,若是受了委屈可以讓人回來告訴我,我即刻去看你。”
聽出陳氏聲音哽咽,鍾楚黎拉著陳氏的手與她說:“孃親,我知道孃親最疼我,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也會時常回來看您的。倒是您在府裡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實在有些不放心。”
陳氏擦著眼角,擠出笑容說:“傻瓜,以後嫁人了,哪能時常回來,到時候惹人笑話。你放心,你哥哥說他會奏請陛下,求陛下恩准準我一同隨他去邊關。”
“真的可以嗎?”
陳氏和鍾博安早就沒了情意,待在伯公府實在煎熬,要是能和兒子一起去邊關,她倒是十分願意,就是不知陛下能不能恩准。
“嗯!就是有些捨不得你,還有你外祖他們,孃親若是真去了邊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他們兩人年歲已高,我卻不在身邊伺候,說來也是不孝。”
“孃親別這麼說,外祖他們真心疼愛孃親,只要孃親好哈的,他們哪會怪罪。況且不是還有我嘛,我會替孃親好好孝敬外祖他們的。”
聽鍾楚黎這麼說,陳氏心裡十分欣慰。這樣極好!
母女倆說著話,陳氏忽然聽到咕嚕嚕幾聲。鍾楚黎委屈的開口:“孃親,我一早起來連口水都沒喝!”
陳氏笑到:“今日就是如此,新娘子不能吃東西,免得半路想出恭。”雖然這麼說,陳氏還是拿了一小塊糕點在手裡,一小塊一小塊的掰開餵給鍾楚黎吃。吃了兩塊糕點,鍾楚黎感覺好些了。
“姑娘,姑爺來了!”白蔻從外面跑進來。
“你安心等著,現在開始不能再吃東西,也不能喝水了。”崔珏既然來了,陳氏也該去前院準備了。
崔珏今日一身大紅喜袍,胸前帶著大紅綢,平日冷峻的眉眼,今日也染上喜氣,他本就樣貌俊美,穿上這一身更加英姿不凡。但這絲毫不耽誤鍾冠清對他的刁難,催妝詩做了一首又一首,就是不放行。甚至還讓人拿來弓箭,非讓崔珏當場射中自己丟擲的銅錢才能進去接人。
眾人見鍾冠清有意刁難,開始勸說鍾冠清放人,但是鍾冠清就是不放。“鍾小將軍差不多就行了,別讓崔大人等久了。”
“若是連我這關都過不去,那崔大人也太沒誠意了。”鍾冠清在妹妹婚期前三天趕回來的,邊關事多,皇帝本是不想放他回來,可他就這一個妹妹,她嫁人他又怎能不回來?
一連奏請幾封摺子,皇帝才同意他回來,不過也就讓他在京城待十天,十天之後就要回邊關去了。之前聽說妹妹和秦家退婚,他在邊關收到訊息氣的不行,恨不能立刻趕回來替妹妹出氣。最後他外祖父給他寫信勸慰他,他才沒回來。
後來又聽說妹妹和崔珏訂婚,崔珏這人他不熟,只知道他不好與人接近,妹妹跟著他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委屈。所以鍾冠清今日才想為難崔珏一番,若是崔珏不耐煩的話,他就早點想辦法替妹妹謀好後路。
剛才他連著讓崔珏作了四首催妝詩,崔珏倒是沒有不耐煩,現在就看崔珏願不願意繼續接過弓箭去射自己丟擲的銅錢了。
崔珏沒有絲毫猶豫,接過鍾冠清手裡的弓箭。鍾冠清見他這反應,輕笑一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