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大兒媳姚氏和馮媽媽的安撫下冷靜下來,她連呼了幾口氣,惡狠狠的對著陳氏開口:“你怕是還不知道吧,現在外面都在傳黎兒從樹上摔下來,摔成了傻子。今日趙氏上門就是要來看看是真是假,結果黎兒連人都不認識了,你說,趙氏回去會如何看待這門婚事?哼!再說,堂堂的公府小姐,竟然學那鄉野之輩上樹抓鳥,光這一點都已經夠丟人了!眼看著就要成婚了,現在竟然變成這樣,不是你的過錯還能怪誰?”
今日趙氏上門老夫人就覺得不對,所以趙氏去了翠屏院之後她就叫人去外面打聽,這一打聽才知道,不但鍾楚黎上樹抓鳥的事被傳的難聽,更有傳言說鍾楚黎摔成傻子了。
趙氏在翠屏院不過待了半個時辰就走了,這匆匆忙忙的樣子不就是來確定事實的嗎。老夫人之所以這麼生氣還因為她聽說,趙氏走的時候陳氏竟然連送都沒送,她這才讓她一進門就對陳氏發火。
陳氏知道老夫人看重與秦府的婚事,也是因為黎兒身上有秦府的婚事在,這兩年老夫人才肯對黎兒好些,之前可是很冷淡的。
因為之前的話將老夫人氣的不輕,陳氏再開口語氣溫軟了許多。“母親這樣說真是叫我傷心,黎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寧願傷的是我也不願黎兒有半點不妥,可如今黎兒成了這個樣子,我心裡的難過沒人體會沒人安慰,現在還要承受別人的指責,我的心也是肉長的!”
陳氏說起來心裡的委屈就有止不住“這麼多年,母親你怪我氣走夫君,我何其冤枉!我與夫君成婚後我自認事事以夫君為先,敬他愛他從不曾有半點不合,夫君忽然外放離家,誰人想過我的感受,這麼多年我一人照顧兩個孩子,誰又曾體諒過我的不易,母親既然要將所有不是都怪罪到我身上,我也無話可說,也不想再說!”
陳氏說完老夫人心裡雖然有些動容,可是很快就又變成了惱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個婆母苛待你了?你是在怨恨我是嗎?”
陳氏早就對老夫人不抱幻想,所以她說這些只不過是不想再忍了,並沒有想過老夫人會因此理解她,事實也證明確實如此。
老夫人瞧著陳氏一副無所謂的冷漠表情,心中除了惱怒還有些許的心虛,不過這些許的心虛很快就被她壓下去了,她本想再度開口,恰巧這時候二兒子鍾博安進來了正廳。
老夫人看向身旁的馮媽媽,不滿的開口:“院裡的下人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二爺來了也沒人稟報?”
“是兒子不讓稟報,母親莫要生氣。”鍾博安上前行禮開口說道。他其實來了有一會了,陳氏剛才說的話他也聽到了,這麼多年他對陳氏確實是虧欠了。
行完禮後鍾博安走到陳氏身旁扶她坐在座位上,一臉愧疚的開口:“這麼多年是我虧欠了茹娘,當年外放做官是我自己的決定,跟茹娘沒有關係,母親莫要再怪罪茹娘。”陳氏閨名陳蘭茹。
老夫人看兒子幫陳氏,心裡越發不喜陳氏。“她無才無德,連孩子都教不好,我還冤枉她了?”老夫人冷哼一聲開口,鍾博安知道母親這是胡攪蠻纏了,陳氏出身書香世家,怎麼會是母親說的無才無德的女子。
不過是在氣自己當年執意要外放離京,自己沒聽她的話罷了,陳氏這麼多年都是在替他受苦而已。
想到陳氏這些年受到的委屈,鍾博安愧疚的開口:“母親,黎兒受傷茹娘是最難過的,母親莫要再這樣說了。”
說完又轉頭看向陳氏:“茹娘,黎兒究竟如何?不是說沒事嗎,怎麼今日趙氏來了又匆匆離去,如果有誤會我親自去秦府解釋清楚。”
陳氏將今日趙氏去了翠屏院的情況當著老夫人和丈夫的面說了一遍。“依我看,趙氏怕是早就有心想要退婚了,今日來了不過就是做個樣子,回去恐怕就在要怎麼退婚呢!”
陳氏見鍾博安皺著眉不解的樣子,繼續說道:“忠勇侯長房嫡女孫若煙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才貌雙全,她從小也是進宮給公主伴讀的,這身份才名比咱們家黎兒可好太多了,又有傳言說她心悅秦昭非他不嫁,前些日子聽說還因為秦昭跟咱們家黎兒交換庚帖傷心的病倒了。”
鍾博安一臉不解的看著陳氏,不明白她說這些幹什麼,“這和趙氏上門有什麼關係?”
“今年年初,趙氏的外甥女嫁給了忠勇侯府大娘子的表親,秦家和忠勇侯府自然也成了姻親了,兩家的走動也變得多了。前不久還有傳言說,孫若煙為了能嫁給秦昭,竟然不惜做個平妻。你說,有這樣出身好樣貌好,還一心想嫁給自己的兒子的姑娘在,咱們家黎兒怎麼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