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博安狼狽的離開陳氏的院子,等出了院門,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彷彿還能從院門裡,看見陳氏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他不再猶豫,轉頭快步離去。
陳氏自從鍾博安走後,一動不動的在榻上坐了許久,馮媽媽看她的樣子實在是心疼,忍不住走到跟前安慰她。
“夫人,您要是覺得難受就哭出來,哭出來就好受了。您這樣憋著,老奴看著實在心疼。”
“馮媽媽,我上輩子一定是作孽了,這輩子是來還債的。”過了許久,陳氏才說出一句話來。
“夫人!您別這樣想!”馮媽媽看她這樣也跟著難受,她知道陳氏心裡苦的很。
“馮媽媽,他心裡記著馨姐兒婚事呢!”
“夫人,有些事您何必強求?您這是何苦呢?”馮媽媽走到陳氏身邊,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鍾博安回到阮氏院裡,阮氏看他情緒不高,忙吩咐人沏茶倒水。
“二爺,馨姐兒的事夫人可同意了?”
鍾博安聽到阮氏問,抬頭看向她,半晌才回了一句。
“你先讓馨姐兒準備就是,到時我會派人安排好的。”
阮氏聽他這樣說,又看他來時情緒不高,沒有從前說起鍾楚馨婚事的得意,猜測他可能在陳氏那裡又碰了釘子。
“二爺,夫人如果不願的話就算了。妾聽說,夫人之前在老夫人那裡,和三夫人因為馮家的事打了一架。
許是夫人心裡對老夫人的安排還有不滿,畢竟黎姐兒是跟秦府定過婚的,馮家和秦家肯定是沒法兒比的。夫人心裡不願也是正常,二爺莫要跟夫人置氣。”
鍾博安想起陳氏看著自己冷漠的眼神,再看向眼前的阮氏,覺得還是阮氏更善解人意。心裡因為陳氏染上的不快,也隨著阮氏的溫柔體貼消退下去。
“不管她怎麼想,老夫人替黎姐兒找的不會錯的,黎姐兒現在的名聲不可能再找更好的。”鍾博安說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二爺說的是,老夫人終歸是黎姐兒的親祖母,定然不會害了黎姐兒。妾聽說,明日馮家人會進府,二爺明日下了值,不如去老夫人的松鶴堂親自看看。
二爺親自看了,親自確定人品沒問題,有了二爺親自把關,相信夫人到時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阮氏的話正中鍾博安的心意,陳氏說他只是道聽途說,明日他剛好親自見證一下,到時看陳氏還有什麼話說可說。
阮氏的提議正好解了鍾博安心裡的鬱悶,他決定明日馮家人來了,他親自過來看一看。
阮氏見鍾博安因為自己的話放鬆下來,知道老夫人交代的事已經辦成了,只要等著明天看好戲就成。
阮氏心裡想著,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鍾博安看她一臉笑意,轉頭詢問她。
“眉娘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阮氏忽然聽見鍾博安詢問,立馬回過神一臉溫柔的回答。
“妾是替黎姐兒高興,黎姐兒是咱們二房的嫡女,她能有門好親事,對咱們都好。”
阮氏這話說的極為深明大義,鍾博安聽了對她更加滿意。晚上床榻之間對她極為溫柔,事後阮氏一臉嬌羞的躺在鍾博安懷裡,鍾博安滿眼疼愛。
鍾楚黎早上用完早膳,正打算去陳氏院裡請安,剛好在門口遇到老夫人院裡的徐媽媽來請她過去。
鍾楚黎心裡疑惑,老夫人這時候讓她過去做什麼?不是說今日請了馮家的人過來嗎?看時辰也應該已經過來了才是,怎麼會叫她過去?
徐媽媽在一旁催促,鍾楚黎來不及想太多,吩咐白寇去找陳氏,隨後帶著紫蘇跟徐媽媽一起去了松鶴堂。
路上徐媽媽主動跟鍾楚黎解釋,老夫人請她過去的原因。
“姑娘,老夫人今日請了馮家人過來,意思是想讓姑娘過去瞧一眼。可想到姑娘臉皮薄,所以老夫人讓老奴過來,先請姑娘去老夫人的小佛堂等著。
姑娘知道,老夫人的小佛堂在院子的左邊,馮家人過來剛好從佛堂旁邊經過,到時候姑娘可以藉此看上一眼。要老奴說,老夫人替姑娘想的如此周到,以後姑娘可別忘了老夫人的疼愛。”
徐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將鍾楚黎的表情看在眼中。見她剛才眉頭輕皺,後來聽自己說完眉頭又變舒展,想她定然是放鬆下來了。
心裡不由得更加佩服起老夫人,她出來時老夫人擔心鍾楚黎懷疑,特意交代她把這這些話說給鍾楚黎聽,鍾楚黎聽完果然放鬆下來,現在她只要將人帶過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