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不需要跟傾絕她們說的太清楚,只要讓她們知道,鍾楚馨繼續跟五皇子來往,以後若是阮氏得了勢,她們絕對沒有好日子過就行。
兩人想明白之後便回去商量晚上如何探取鍾博安的口風。事關她們以後的日子能否過的安穩舒適,傾絕和芷柔絲毫不敢怠慢。兩人在屋裡商量了好一陣才朝鐘博安的書房去。
傾絕兩人辦事效率極快,第二日早上來給陳氏請安就將昨晚得來的訊息告訴陳氏。陳氏賞了兩人一人一副頭面,兩人高興的回去了。
陳氏用過早飯後去了女兒鍾楚黎的翠屏院。鍾楚黎見陳氏今日的氣色比昨日好了些,不再愁眉不展。
“孃親今日怎麼來的這樣早,可用過早飯了?”鍾楚黎笑著上前,親暱的挽著陳氏的胳膊進了屋。
陳氏進屋後,立即將傾絕和芷若說的告訴鍾楚黎。
“昨日我讓傾絕和芷柔打探你父親的口風,今早她們倆就來回稟了。說起來很簡單,你父親之所以放任鍾楚馨跟五皇子來往,是因為他在衙門裡被刑部尚書當眾訓斥了。他在刑部衙門不好過,日日受人排擠。
後來你父親無意中提及鍾楚馨和五皇子交好,他那上司刑部尚書聽他提到五皇子,忽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現在對他十分客氣,他現在在刑部被人捧的高高的。聽芷柔說,你父親說起這個的時候,樣子十分受用。”
鍾楚黎有些不太相信,她父親難道就這麼淺薄嗎?就為了在上司面前爭得一點面子,就不管安伯府的處境了?
“是不是覺得難以置信?我當時也覺得十分荒謬,你父親怎麼可能就因為這點臉面不顧整個府裡的處境?”
“後來我仔細想想,慢慢想通了一些。當初你父親在刑部的任職,是秦昭的父親安排的。後來你跟秦昭退了婚,你父親在刑部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他是順風順水慣了的,哪裡能受得了別人的冷眼。”
陳氏的想法還是很有道理的,官場上的人都擅長見風使舵。當初鍾博安能去刑部任職是靠皇后和秦家的關係,後來安伯府和秦家退了婚後。原先那些看在皇后和秦家面子上,對鍾博安處處恭維諂媚的人後來變成了處處對他冷臉甚至給他難堪的人。
時間長了,鍾博安自然受不了這裡的落差,加上他頂頭上司刑部尚書當眾訓斥,那些人肯定變本加厲處處為難他。
當他發現能借五皇子的勢,重新變成讓人恭維諂媚的物件,他又怎麼會拒絕。
也不是說鍾博安心思淺或是頭腦愚笨,而是自從他為官以來太順當了。當年考中進士就外放去了福州,京城伯公府出身的他,在福州上任時也沒遇到刻意為難,甚至還處處優待他。
他在福州也就是按時點卯,按部就班的幹了十幾年。十幾年來碌碌無為,要不是皇后和秦兆興想在刑部安插人,他還不知要在福州待上多久。
“父親當真這般糊塗,他一點沒想過以後嗎?他難道不懂這已經涉及黨爭了嗎?”
鍾楚黎還是不太明白,鍾博安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
“你父親是一時昏了頭,他也不是不懂跟皇子來往有什麼不妥。他離開京城這麼多年,對這些早就不那麼敏感了。還是要想辦法提醒他才行。”
“既然這樣,那就繼續讓傾絕和芷柔在父親面前吹吹枕頭風。”
“說的什麼胡話?讓別人聽到又該說你不懂規矩了。枕頭風這樣的話你也敢說。”
鍾楚黎不懂陳氏為什麼忽然這樣說,一臉懵懂不知道陳氏為何忽然這樣說。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哪能把枕頭風這樣的話掛在嘴邊,以後不能再說。”
“哦,知道了。”鍾楚黎還是想不通,枕頭風怎麼就不能說了?
陳氏看她一臉不服,也不去責怪她,想了想繼續說道:“不能每次都讓傾絕她們去,從知道鍾楚馨跟五皇子有來往後,我就特意跟你父親說過其中的利害。剛開始你父親還是聽進去了,後來我再提的時候,你父親就生氣了。說我是不是因為嫉妒阮氏,不想鍾楚馨找到好歸宿,故意在他面前把事情說的嚴重。”
陳氏想起當時鍾博安說這些話時的樣子,只覺得可笑。自己從前怎麼會因為這樣的人難過。
她好心提醒,一心為了安伯府著想,他卻隨意聽信別人給他吹的枕頭風,竟然真的懷疑她是因為嫉妒才阻止鍾楚馨和五皇子來往。
“你父親既然認為我是嫉妒阮氏和鍾楚馨,不管我怎麼說他都不會信的。傾絕和芷柔是我安排進府的,偶爾探探你父親的口風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