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鍾楚黎便和陳從安等人一起離開了蘇州。因為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離年三十也就只差一天。碼頭早就停了,幾人只能走陸路坐馬車離開。
心裡想著能快些見到陳氏,鍾楚黎心裡倒也沒有因為趕路而覺得疲憊。走到一半時,碼頭開了,一行人又轉成了水路。
等到京城時已經是二月了,陳氏聽說父親陳從安和女兒鍾楚黎這兩日就到京城,日日派人去碼頭等候。
這天早上,陳氏像前幾日一樣,派人去了碼頭之後,坐在屋裡等候訊息。
“夫人!回來了,姑娘回來了!”在前面候著的嬤嬤慌忙進來回稟。
“到哪了?馮媽媽快隨我一起去門上迎接黎姐兒!”
陳氏聽到下人來稟,等不及仔細詢問,立刻喊了馮媽媽去門口迎接女兒。
“夫人,小心腳下!”馮媽媽扶著陳氏,見她著急,害怕她走太快摔倒,趕緊出聲提醒。
陳氏哪還顧得上這些,只想著快點見到女兒。緊趕慢趕的到了門口,滿心期待的等候女兒回來。
雖然還沒看到人,但是陳氏心裡就是高興。鍾楚黎獨自去蘇州待了半年多,她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女兒的安危。
如今終於回來了,她怎麼能不高興!只恨不能把脖子伸得更長些,早些看見女兒鍾楚黎的身影。
眼見馬車出現在街口,陳氏激動的拉住馮媽媽的手。“回來了回來了!總算回來了!”
馮媽媽見陳氏激動的眼睛都紅了,知道她是想姑娘想的緊了。所以陳氏跟她說話時她立馬點頭回應。
鍾楚黎坐在馬車裡也早就看見陳氏站在門口等她,心裡忍不住感動。許氏許久沒見到陳氏了,見她站在門口翹首企盼的樣子,眼睛忍不住發脹,心口也跟著酸。
要說她到這裡最大的收穫,大概就是擁有了真心愛護她的陳氏。
“孃親!”
鍾楚黎一下馬車便跑到陳氏跟前,一頭扎進陳氏的懷裡。
陳氏見她這樣子,心疼的要命。抱緊懷裡的女兒,穩了穩自己激動的情緒緩緩開口。
“快讓娘看看!”
從蘇州到京城一個多月的路程,鍾楚黎臉上帶了些疲憊和憔悴,陳氏看在眼裡立馬就流了眼淚出來。
“真是受苦了!”陳氏強忍著沒有哭出來,但是開口已經哽咽。
“夫人,門口風大,姑娘一路辛苦了,還是早些進去吧。有什麼話,等進了屋再和姑娘慢慢說。”
聽了馮媽媽的提醒,陳氏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還在門口,於是趕緊拉著鍾楚黎回了翠屏院。
知道鍾楚黎這幾天就要回來了,陳氏早就命人收拾好了鍾楚黎的院子。實際上,鍾楚黎走後,陳氏也日日叫人打掃翠屏院。
“孃親受累了!”看著跟自己離開前沒有差別的屋子,鍾楚黎真心感動。
“傻丫頭!跟娘還說這些話!跟娘說說,你在蘇州過的怎麼樣?”
鍾楚黎將自己在蘇州開鋪子,開繡莊的經歷跟陳氏說了一遍,陳氏聽的又欣慰又心疼。
“我能那麼順利就把鋪子和繡莊開起來,還得多虧了梁表哥和許姨母。改日得備一份禮,親自送到衛家舅母那裡。”
鍾楚黎說的是衛將軍的妻子汪氏,汪氏是鍾楚黎舅母衛氏的嫂嫂。
當初也是衛氏牽線讓她和梁慕青認識,汪氏是衛氏的大嫂,所以鍾楚黎跟著叫舅母。
“嗯,是該去好好謝謝她。”說完陳氏想起之前汪氏想幫梁府和伯公府結親的事。猶豫著若是見面該不該一併跟汪氏提起。
當初因為擔心鍾楚黎得罪三皇子蕭姮,所以將和梁家結親的事擱置了。當初梁慕青說願意等鍾楚黎避過風頭再來議親,陳氏當時可是感動了一番。
現在想想,鍾楚黎才去了蘇州半年多,她就想念的要命,要是真嫁去了蘇州,真是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了。
想到要和女兒相隔那麼遠,陳氏心裡有些後悔當初自己說的話。
“孃親怎麼了?”見陳氏眉頭皺起,鍾楚黎不禁問出聲。
“唉!當初不是答應考慮你和梁公子的親事嗎?和你分開這麼久,我心裡竟有些後悔,你若是在京城好歹離得近些,我心裡踏實些。”
“若是將來真去了蘇州,山高路遠,想見一面都難。我實在是捨不得!”
鍾楚黎沒想到陳氏已經想到這些了,也不怪陳氏擔心。蘇州離京城確實遠了些,光是趕路都要一個月的時間。
真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