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羿錦——
“侯爺,吉時到了,莫誤了時辰為好。”
舒羿錦經過媒人的提醒,這才發覺自己盯著銅鏡裡一襲新郎打扮的自己發了許久的呆,最後望了一眼,才發現自己的這張臉果真俊俏很。
新娘子是自己母親後家的親戚,比自己小兩歲,聽說性子很溫婉,是個懂得體貼人的。
外祖父那邊因為和侯府親上加親很是滿意,太后也因自己的安定下來很滿意,至於母親,有個人遮掩自己身份的、維持侯府榮耀的就行。
好像,都挺皆大歡喜的!
“走吧,該去迎親了。”
舒羿錦早已想好,等到兩年後給這姑娘一大批銀子還有田契,找一個病逝的理由宣告世人就行,再安排一戶人家將她認作早些年送到鄉下養病的女兒,然後讓她自己的父母將她認作乾女兒,這樣她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孝敬她的父母。
作為京城最紈絝的小侯爺,舒羿錦娶親這天,街道兩旁都站滿了百姓,連樓裡面的姑娘也集滿了街道上一角,個個拿著手帕拭淚。
舒羿錦只是朝著他們笑了一下,便騎著腦袋上帶著大紅花的俊馬去接新娘子。
過程很是順利,迎親、拜堂成親,到送入洞房都好似那規矩又死板的方格一樣,如同這波瀾不驚的死水。
後來在外面的敬酒,舒羿錦被灌著喝了一杯又一杯。
春鶴鳴詩興大發,當場給他作了一首詩,惹得周圍的賓客鼓掌叫好,最後他端起一杯酒笑盈盈地說:“小侯爺,琴瑟和鳴。”
舒羿錦也抬起一杯酒輕輕的和他碰了一下,心中總是空蕩蕩的難受,他當初還以為自己成親的時候,徐燼歡也會如同春鶴鳴現在這般,以兄弟的名義祝自己大婚。
洞房花燭夜之時,他在房間門口躊躇了良久,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看著喜房當中的佈置一瞬間有些恍然。
好像似曾相識一般。
舒羿錦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喝醉了,目光落在了床頭上蓋著紅蓋頭的姑娘身上,好似看到自己走了過去,揭開了蓋頭。
蓋頭底下露出了……南宮雲染的臉來。
舒羿錦立馬清醒過來,才發現被冷風這麼一吹,剛剛喝酒喝得熱出的一身汗霎時冰涼無比,難受的貼在身上。
他帶著幾分吊兒郎當的走了過去,伸出手將蓋頭掀開後,底下是一張陌生的臉龐,心底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姑娘猛的從枕頭底下掏出了一把剪刀,直直的對著自己的脖子,眼眸卻透露著決絕之意,彷彿舒羿錦若是靠近她一步,她便血濺當場。
“你別過來,你這紈絝,休想碰我。”
舒羿錦對於姑娘的動作只是錯愕了兩秒,但也沒什麼意外,畢竟他這個人又猥瑣又欺軟怕硬,囂張跋扈的很,喜歡他那才是有問題。
“你先將剪刀放下來,我不會碰你一下,小心點,別傷了自己。”舒羿錦說道。
那姑娘不信,畢竟眼前這個人是出了名的惡霸,或許因為自己的目光太過直白,這臭名昭著的小侯爺竟然後退了幾步,和她拉開了距離。
猶豫了半晌,姑娘才放下了手中的剪刀。
最後舒羿錦得知,這姑娘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被迫分開嫁給了自己,而這姑娘已經做了決定,你自己若敢碰她就自殺。
這兩人之間的故事大抵就是官家小姐和落魄書生的故事,舒羿錦聽著只是笑了一下,這京城當中向來不缺少這種話本,也不缺少各種各樣棒打鴛鴦的。
就如他知道了,如今某一位權高位重的大官,年輕時候也很是落魄,那個富家小姐和家人斷絕關係跟著他,兩人年輕時候很是恩愛,不過那位官員一朝得勢,一飛沖天後,漸漸的就納了不少的小妾。
舒羿錦不知道這姑娘的心上人是哪種,也不想去管,他極有禮儀的輕輕的朝那個姑娘雙手作揖:“還得委屈姑娘兩年,兩年之後,我放姑娘自由身,在這期間,但凡有任何閒言碎語,姑娘皆可往我的頭上推。”
“姑娘也放心,府中下人管教森嚴,絕不會虐待姑娘,侯府夫人該有的體面也有,不過還望姑娘也給在下一個體面,在此期間若有書信往來,在下也會幫忙遮掩一二,但切莫壞了規矩,你我親事,關乎的是侯府和外祖父家那邊的榮辱。”
“你先歇息吧,拿床被子在中間隔起來,我將前院的一些客人送走後再回來。”
舒羿錦轉身就走,還將門順帶捎上,聽著這夏季吵人的蟬鳴聲,去提了一罈酒飛到了房頂上,然後緩緩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