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殤鍾哀鳴不止,虛空轟隆隆作響。
大焱山河齊震,似在哀送皇主。
這一次,真的隕落了。
舉國皆有感應。
不少大焱武者心中煩起莫名的苦楚,有不安,有惶恐,也有悲傷。
這一代皇主,幼年稱王,兢兢業業治理王朝幾百年,為大焱開疆擴土。
臨死還以身祭道,想再為大焱王朝搏出一個盛世來。
何等的悲哀?
很多大家族的族長,宗門宗主,一個個眸光飛舞。
李王侯昭告天下,邀請他們參加登基大典,此時他們心中搖擺,正等待結果。
究竟是江武王能贏,還是李王侯能勝?
誰能勝,他們就追隨誰。
舉世沉浮億萬年,沒有哪一個王朝能亙古長存,人都是懂得利益關係,懂得趨吉避凶的,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那個選擇。
疾風知勁草。
能在疾風之中不被連根拔起的,一定是牆頭草!
除了各大勢力之外,不少武者散修也議論紛紛。
“神羽皇主,漠北皇主,李王侯,三大強者聚集不二山,就是為了瓜分大焱。”
有知情人說出了自己所知。
“現在裡面情況如何了?”不少武者心中焦急如焚,迫切想要知道最新的情況。
“那裡有可怕的氣息籠罩,即便是神通境的武者,只要稍微靠近,肉身都會不保。”
知情人心有餘悸。
可想而知,那裡已經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了。
除了強者還能立足之外,萬物不存。
這時,一個黑衣老者帶著一隊人馬走了過來。
“大焱王朝即將改天換日了,李王侯親自昭告天下,神威浩蕩,劃破天際,你們都眼瞎了?”
“也只有武王府的亂臣賊子,還在負隅頑抗。”
“不過……他們熬不了多久了!”
黑衣老者是皇城黃家的家主,素來和李王侯走得很近,此刻正是響應召令!
還好一直以來,他們黃家都堅定不移地選擇了李王侯。
譬如半年之前的君臨宴,他就態度堅決,力爭要處死江寒。
每一次針對武王府,都有他的身影。
這些年來,可謂是勞苦功高。
李王侯若是成王,定然不會虧待他們的,可以料想到他們的族運,將節節攀升!
大街上,很多武者握著拳頭,暗罵黃家不要臉。
大焱王朝能保持幾十上百年的安定,其中有一半的功勞,來自於武王府。
居然直接定性,說武王府是亂臣賊子?
“你們黃家太過了!”
一個白髮老者杵著柺杖,表達自己的不滿。
武王府兢兢業業,為大焱奉獻了一輩子,勞苦功高,他看不得武王府被這樣羞辱。
“過?”
“區區一個散修,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黃家太過?”黃家家主冷哼一聲。
下一秒,銀芒在白髮老者的脖子處閃過。
緊接著,鮮血噴湧而出,頭顱掉落下來,慘死當場。
現場噤若寒蟬。
眾多武者敢怒不敢言,太霸道了,一言不合就當眾殺人?
“武王府就是作亂的叛賊,誰敢替武王府說話,就等同於謀逆。”
“殺了,可就怨不得誰了。”
黃家家主冷呵一聲,目光陰翳地在眾人的身上掃過。
此時,皇城大街上出現了一道身影。
“咦?是戰王江寒?大焱史上最年輕的王侯。”
有人認出了江寒,神色變化。
在這個節骨眼,江寒不盡快逃離大焱王朝,還逆返而歸,實屬不明智。
“戰王?”
黃家家主舔著嘴唇,呼吸急促。
要是擒住江寒的話,到時候論功行賞,他們黃家肯定會功多一籌。
江寒看都不看黃家家主一眼,他剛才聽到了一些訊息。
武王府什麼時候淪為亂臣賊子了?
他剛從天淵回來,想不到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江寒問道。
路邊一個老者熱淚盈眶,一下子跪拜在江寒面前,把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快速說了出來。
當聽到皇主駕崩,還有他爺爺江武王被困不二山的時候,他整個人忍不住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