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認識你!”
這六個字仿似一把利刃插入莫斂舟的心間,又好似晴天霹靂,令人愕然震撼。
莫斂舟曾想過無數次和姜映梨的當面重逢,為了避免被姜映梨糾纏唾罵,逃開麻煩,他甚至是一避再避。
他想過自己的主動示好,姜映梨興許會氣憤惱怒,拍打發洩,最後總歸是以落淚委屈結局。
興許會有些遺憾的話語。
卻唯獨沒有料到這般局面。
姜映梨望著他的眼神就彷彿他真的是個陌生人,那雙清澈明媚的眼眸裡,不見往日裡半點熟稔溫情。
他勉強擠出一抹笑,猜出姜映梨是想賭氣。
“阿梨,你在與我玩笑嘛?”
“我知道,以往我是不對,但”
姜映梨沒聽他繼續憂鬱地回顧從前,而是擺了擺手,截斷他的話,直截了當地問詢。
“你叫什麼名字?”
莫斂舟的笑容滯了滯。
以往姜映梨對他素來觀察入微,但凡他表情有絲毫的不對,都能立刻判斷出他的心緒。
此刻,姜映梨卻像沒看到,“我總該知道,一個男人約我私下談話,對方的來歷姓名。”
“畢竟,”她上下打量著莫斂舟,語氣冷淡,“我已經成親了,可不能再添誤會。”
莫斂舟從她的話語裡聽出幾許譏諷,他眼神複雜,“你是怪我。”
姜映梨:“”
她感覺跟對方聊天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而且,這個熟悉的談話節奏
果然,這就是改性別版的姜青柚啊!
“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走了。”
姜映梨懶得跟他搞“你怪我”“你聽我解釋”“我不聽”這套戲碼。
“莫斂舟。”
眼看姜映梨當真毫無留戀地要離開,莫斂舟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報出姓名。
他看到姜映梨轉過頭來,目光驚詫地逡巡著自己。
原主就那點情事糾葛,姜映梨如何會猜不出對方的身份。
只是,她也沒說錯的一點是,她本人是真不認識莫斂舟的,甚至對他的很多記憶都是不完全的。
經過這半年多的摸索,姜映梨也得出原主記憶的問題。
就像是被封鎖在匣子裡,若是沒碰到那把鑰匙,沒碰見那個人作為媒介,很多記憶是不會無緣無故喚醒的。
她對於莫斂舟的恨意和記憶,除卻剛醒那會的劇烈,很多時候跟姜青柚掛鉤覺醒的,就導致不夠完全。
說來也奇怪,她都穿越半年有餘,竟是從沒見全過施害者,明明都在一個村落,一個城池
那唯一能解釋的,莫過於其中有個人在避讓。
不是她,那就是眼前這個人了。
姜映梨用挑剔地目光打量著莫斂舟。
她曾經也想過原主喜歡的男子該是怎樣的,戀愛中的姑娘對於喜愛的人總是加了濾鏡美化的。
直到剛剛,見到莫斂舟,她才恍然明白過來。
莫斂舟的人生經歷興許比沈雋意稍微好一些,他年少聰慧,沒有黴運纏身,但可惜的是,他同村碰上了同樣優秀的沈雋意。
無論他
取得多好的名次,在學堂裡沈雋意總是壓了他半頭的,就導致他仿似被籠罩在陰影裡。
而這個年歲的少年郎,總是容易有懷才不遇的自我憐惜,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股憂鬱文青氣質。
這種氣質對於情竇初開的少女總是帶著致命吸引力的。
也怪不得原主也好,姜青柚也好,對他都趨之若鶩。千百年來,女子的審美里都帶著些許母性。
這般想著,姜映梨斜睨著他,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是我。”
莫說是姜映梨,就是此刻其他兩個作壁上觀的李雨溪和沈桑榆都警惕了起來。
莫斂舟的大名在村裡興許是好名聲,畢竟對於男子而言,一段感情只是多添幾分風流。
可於女子而言,卻是致命的。
沈桑榆早就在跟村裡的大家打交道時,就對這個比戲說裡的蔣宏朗還要無恥的男人深惡痛絕了。
此時,她手裡抓了把田間的蚱蜢,對著莫斂舟虎視眈眈。
李雨溪就則是緊張地看著姜映梨。
生怕自家表哥被莫斂舟挖了牆角。
姜映梨略略抬起下巴,不解:“許久不見,我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