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皇上和太后像是個好東西嗎?算了,你可能不瞭解。就我聽來的話,皇后和太后都不是個好玩意兒。”
胡掌櫃聽得滿頭冒汗,若非男女有別,他都恨不得捂住姜映梨的嘴。
“哎呀,你,你別亂說話了!這叫人聽到,是要被人砍掉腦袋的!”
“砍什麼腦袋?”
正說著,驟然從兩人背後幽幽然傳來一道聲音,胡掌櫃嚇了個激靈,連忙回頭望去。
見到是沈家的那位寧姓老太太,他才暗暗鬆了口氣,勉強回道:“沒,沒什麼……”
“剛聽到什麼皇上太后,怎麼,你們湊在這說悄悄話?”寧老太太挑眉問道。
胡掌櫃急得連連擺手,“沒有,絕沒有的事……就,就……”
他是越急越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好在這時李玉珠從外頭進來,瞧見他,眼眸一亮,竟是給他解了圍。
“胡掌櫃,您來了?快快進屋坐會兒,我給您倒茶。”
她還記掛著從前胡掌櫃的救命之恩,以及對沈雋意的治腿之功,故而態度頗為殷切。
至少殷切到讓胡掌櫃頗感心虛,他扭頭朝姜映梨使眼色。
“……”你這還沒說呢?
姜映梨神色如常的頷首。
胡掌櫃只能硬著頭皮進去。
寧老太太落在後頭,覷著姜映梨,提醒道,“鏢師的事,還沒解決?”
姜映梨反應了會兒,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她遲疑道:“平陽公夫人已經離開了。”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寧老太太淡淡道,“謝危敏出身兵家,對兵書策論不說耳熟能詳,卻也是略知一二的。”
“她現在興許不會殺你,但後面也不會容你。你損了她的顏面,而今又成了她的準兒媳,她能忍一時,卻不可能忍一世。”
“而阿雋與她不合,那是她的親骨肉,便是要怪,先怪的也合該是外人。譬如你,譬如阿雋的娘。”
頓了頓,她繼續道:“她人是離開了柳城,卻並不代表她帶的人都走了。”
姜映梨蹙眉,“您的意思是,她還想要我和李大娘的命?這般草菅人命……”
寧老太太笑著道:“攔路的石,總是得搬開的。只是時間早晚,以及那石頭是否願意自動挪開的問題。”
姜映梨明白,還是自己沒完全融入這個時代,有時候也無法站到時代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就是現代豪門真少爺被認回去,難道出身名門的婆婆就能認可出身農村的兒媳婦嗎?
沒看電視劇裡播放的灰姑娘故事裡,都是開支票拿錢砸人離開的嗎?
只是換成封建朝代,比起給錢,大家更喜歡用些更利落的手段。
“我明白了。”
她想起先前寧老太太的建議,轉身就往山上走。
現在整座山已經清空,藥農已經投入勞動翻地耕種,山上零零星星的是在建農莊的村民。
芸娘見到她上山,連忙拍了拍身上的土,快步跑了過來,“東家。”
“山上日頭曬,您怎麼來了?”
初見的她滿眼惶恐,渾身瘦弱,經過這陣子磋磨,她曾經白皙的小臉曬得通紅髮黑,身板倒是結實了。
而且,她比謝婉韻遲來,又帶著孩子,所以她做事也挺賣力的。
譬如今日就是跟著藥農下地耕種,順便一起學習一些藥材小知識。
姜映梨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眼神也褪去了恍惚,變得堅定,她笑了笑:“我想問問藥農的情況。”
“都挺好的,大家現在身體好了,東家待他們也和善,他們做事也很是用心的。”
芸娘說的是實話。
這些藥農老的老,少的少,病的病。
姜映梨卻半點不嫌棄,願意給看診給藥,還給裁剪新衣,每日的飯食也給的足量,比起很多主家都來得和善。
那些主家多數是願意給跟前伺候的人體面,卻難得看到農莊田莊耕作的奴隸的貧苦。
往往就是省吃儉用能省些錢,也多數會因為一場病而傾家蕩產,最後一命嗚呼。
而且,姜映梨不但肯看病,還願意給這些賣力勞作的人不錯的工錢。
雖然因為官罪,無法贖身,卻好歹是有了生存的希望。
姜映梨搖了搖頭,她不是來問這個的。
“你尋個瞭解整體情況的人來,我打聽些事。”
芸娘雖不解她想做什麼,畢竟身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