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愕然,面面相覷。
這什麼情況?
他們只知道姜青榕跟莫斂舟是郎舅,沈雋意的妻子姜映梨也是姜家人。
卻全然不知,竟然還有這層關係!
有人忍不住問道:“那,那沈雋意是強行奪你所愛嗎?這,這確非君子所為啊!”
但想想姜映梨那般花枝招展,瀲灩嫵媚的長相,也不由心神搖曳。
也難怪了,那般絕色,如何不叫人心折。
這種桃色總是叫人好奇的,特別是涉及到這對師侄奪妻的故事,可不就比話本還要有趣嗎?
故而大家對視一眼,又紛紛看向莫斂舟。
“咳咳,斂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往日裡看沈雋意此人清傲自斂,目下無塵,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啊!你可能詳細說說。”
誰不想看白璧染瑕呢!
更何況,沈雋意從入學以來,就從寂寂無名,一躍成為上官鴻大儒的弟子,如何不惹人眼紅呢?
莫斂舟自是知道眾人的心思,可這件事若是展開了說,其實有錯的亦是自己。
但有時候人的思路就是不同的。
譬如莫斂舟,他能跟姜青柚走到一塊兒,本質上是一樣的人。
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自私有錯,相反,他後悔了,自然就覺得沈雋意搶了他的所愛,姜映梨辜負了他。
他垂著眉眼,火光映照下,越發顯得清潤而哀怨。
“沒什麼好說的……沈雋意而今亦不是你我能詆譭攀附之人了。而且,他能待阿梨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般委曲求全的神情,就叫人唏噓。
聞言,眾人紛紛感慨萬千。
“這……實在是難為你了。”
“沒關係,這天下何處無嬌花,丟了這朵,總是能得一朵更好的。我看那位姜姑娘,對你亦是一往情深,真情切切,待得你們成親,我定是要來討杯水酒喝的!”
莫斂舟勉強一笑,“一定一定。”
他站了起來,抖了抖衣袍,“我先出去走動兩下,你們且先聊。”
說完,他就拿著書本,轉身往旁邊的溪流而去。
其他人看他背影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寂寥,都不由互相使眼色。
莫斂舟和沈雋意都是雲麓書院的佼佼者,兩人不但容貌俊秀,學業亦是出挑,更有書院夫子都誇他們二人是雲麓雙璧。
現在兩人還加持上了這些情仇恩怨,就叫眾人愈發激動期待。
但可能因為沈雋意而今太過炙手可熱,就人本性就是惡劣的,自也有不少人還是盼著這回能讓莫斂舟壓沈雋意一頭的。
莫斂舟離開其實是不想再聽眾人議論沈雋意,這就仿似在一刀刀的扎他的心口,鮮血淋漓,又看不見傷口。
沈雋意越是優秀,就好似越是襯托出他的低劣。
特別是上次見到姜映梨,她對自己那般不屑一顧,仿似從前的情誼都煙消雲散了,她心裡眼裡都只有沈雋意了。
哪怕這是早就有過預料的,但男人就是很惡劣的,他能不要,但是對方不能不給了。
莫斂舟亦是如此。
他自是能聽到身後的竊竊私語,望著奔騰的河流,心中又是憤懣又是惱恨。
這回他定能要一舉再考個案首,再壓沈雋意一頭才好!
也好叫姜映梨睜大眼看看,誰才是最好的那個!
正這般想著,心中也是澎湃萬千,旁邊的屯兵們放出來的馬匹,都聚在一起四處喝水,有一頭頗為調皮,湊到他身邊拱了拱。
莫斂舟不妨它這一舉措,直接被拱了個踉蹌,連連後退幾步,勉強站住腳後,他著惱:“怎麼連你這畜生都跟我作對?莫非也覺得我好欺負?”
他剛要抽過馬背上掛著的韁繩,狠狠抽其一鞭子,就聽到一道聲音高喊道:“你這是想幹什麼?”
莫斂舟一扭頭,就看到兩位同行而來的官兵,當前那位面容威嚴,身上穿著的戎裝比身側的小兵更要繁複些,想來是個小頭目。
對方的視線在莫斂舟舉著鞭子的手上掠過,擰眉冷道:“你要打我的追風?”
莫斂舟一僵,他勉強擠出一抹笑:“不,不是的,我就是看看這鞭子,紋路甚是出奇……”
聞言,對方顯然很是高興,“那是,這馬鞭可是我自己親自做的,抽得追風雖有些麻癢卻不疼的。有眼光啊你!”
他上前來摸了摸湊過來的馬頭,感慨道:“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