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看我作甚?你該不會以為你大哥我就是個聖人心腸的好人吧?且去吧,寨子裡都有我在。”
“就讓我們兄弟三人攜手,渡過此次難關吧!”
周羨重重點了點頭,轉身就先跑開了。
周文瑜望著他的背影,慢慢地斂了笑容,他摸了摸腰間的佩刀,朝著門口的大部隊而去。
而此時,護送學子的隊伍已是緩緩離開了黑山的地界,沈雋意靠著車壁,閉目養神,驀地就聽到車外傳來一聲“啊”。
語氣很是驚詫。
鬱齊光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又立馬坐直身體,緊張道:“是謝小將軍的聲音,莫非是黑山賊派了追兵來?”
沈雋意直接撩起車簾,就看謝知剛咬著一根狗尾巴草,忽然撫掌驚呼,見他探頭,還巴巴湊上來。
“阿弟是怎麼了?是坐在馬車裡太悶了嗎?可要出來騎馬放放風?”
沈雋意覷了眼他身後,又打量著他的神色,“不必。謝兄緣何驚呼?”
“哦,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件事兒……”謝知剛撓了撓頭,解釋道,“就是看到了那黑山大當家,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現在想來,是他處事的方式吧!”
“就有些不像是土匪,有些地方還蠻有點官兵的作風,但又有點……反正我也說不上來。”
“若是大哥在此,可能會更有感觸吧!”
他嘀咕道。
沈雋意聞言,若有所思。
他跟周文瑜是沒有正面接觸過的,當時也就是粗粗以箭一會,遠遠的,又黑燈瞎火的,連彼此的相貌都沒看清楚。
故而,他只淡淡一頷首,就放下了車簾。
姜青檀正在看書,馬車顛簸,他看得頭昏眼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
“啊,餓了。現在只能啃幹饅頭了,這些該死的惡賊,難得姐姐給咱們準備那麼多的吃食,全叫他們糟踐了。”
“哎,也不知道現在姐姐在幹什麼!”他託著腮幫子嘟囔。
沈雋意望了他一眼,默默垂下了眼。
是啊,不曉得阿梨在作甚吶!
……
被心心念唸的姜映梨被金嫂子請給羅香緣搭平安脈了。
經過大半年的修養,這位楚楚可憐的羅香緣岌岌可危的胎兒經過千辛萬苦,總算是保住了。
現在整個肚子溜圓溜圓的,就像是揣了個大西瓜。
羅姑娘本來身體纖細單薄,但為了安胎,她愣是忍著孕吐噁心,一點點地填補營養,而今倒是珠圓玉潤了不少。
她與金嫂子住得很近,加上又是因著大黑豚和金小光的緣故,導致羅香緣差點流產,兼之兩人又都是單身守寡的女子,就更有些同病相憐。
故而,金嫂子對羅香緣很是照顧。
羅香緣不擅庖廚,擅女紅,金嫂子剛好互補,兩人一來一往間,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姜映梨給羅香緣搭了脈,又打量著她的眉眼,見她尖尖的小臉變得橢圓,臉頰紅光滿面的,不禁笑了笑。
“阿香姑娘現在倒是看著福氣了不少,孩子也很健康。”
之前的羅香緣因為太瘦,仿似一陣風都能叫吹走,加之眉眼間盈盈可憐,就叫人憐惜。
但如今的她,卻變得更加的明媚甜美,兼之快成母親了,眉目中總透著幾分溫婉,沖淡了先前那股憂愁。
就愈發順眼了。
羅香緣手裡攥著個小團扇,掩嘴笑道。
“都是金姐姐的功勞。是我運氣好,背井離鄉來此,卻碰上了金姐姐和姜大夫這樣兒的好人,才叫我能順順當當地落定,連孩子都……”
她低頭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嘴角的笑容愈發溫柔,就是眉眼間都是慈愛溫雅,愈發叫人移不開目光。
姜映梨看著咂舌,暗暗感慨。
姜青柚那樣兒算什麼楚楚可憐,這位這樣兒的才算是。
一舉一動都勾人心魂,特別是孕期,愈發多了幾分往日裡沒有的雅緻。
“都是我應該做的。”金嫂子忙道,“誰叫大黑豚和小光調皮撞著你了,好在你這平安無事,要是你和肚子裡的孩子有個好歹,我們真真兒才是造孽了!”
“再說,咱們都是女子,這世道對女子苛責,女子何其艱難,就該互幫互助,一起共渡難關才是。”
羅香緣彎了彎眉眼,“所以才說,金姐姐是大好人。姜大夫也是……”
說著,她搖了搖扇子,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