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品了口茶水。
周羨眉眼間還有些不解,他左右看了看兩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在談論放不放這些學子罷了。”鄒先生淡淡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大當家真的是想為滿寨的人考慮,合該知道哪個選擇最好。”
“把自己的命運放到旁人手裡,可並不是什麼好選擇。大當家,二當家可是為你拼過一回了,你總得對得起你的弟兄!”
大當家咳嗽聲未止,甚至因此咳得愈發厲害了。
周羨連忙替他拍背順氣,半晌,大當家才搖頭示意他停手,唇間是隱隱的血色。
他抬頭看著鄒先生,眉眼間一貫的溫柔頓斂,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審視。
“您是在逼我。”
“我是在幫您。”
鄒先生氣定神閒。
“當然,我慫恿二當家是不對。您若是想殺我,現在就可以動手。”
“我早就是個死人了,不過是又苟且了些年頭罷了。如此,就算還了你們的恩情,也給二當家賠了條命,感謝他的賞識了。”
大當家咬著唇齒,只冷冷地凝視著他,半晌,他才佝僂著身體,站了起來。
頓了頓,他挺直了腰桿,挺得筆直。
轉身欲走。
周羨剛要跟上,就聽鄒先生又道,“三當家,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不管是為了寨子還是大當家,最好聽我的為上。”
“住口。”
大當家喝止了他,“阿羨,我們走。”
周羨回頭,目光復雜地看了眼鄒先生。
鄒先生沒有絲毫被冒犯的不悅,相反他面色很平靜,就像是毫無波瀾的湖泊,沒有漣漪。
他端著茶水輕輕吹了吹,視線落在庭院裡那顆歪脖子的桃樹上。
周羨跟上大當家的腳步,兩人走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道:“我們還沒問鄒先生,李姑娘的解藥吶?”
大當家:“……你還真當她中毒了嗎?”
“……沒有嘛?”
“你何時見過你二哥會下毒?”
周羨仔細想想,還真沒有。
“那,他說那些話?”
“想來是鄒先生用來嚇唬李姑娘的。李姑娘一個姑娘家家的,沒見過這種手段,就老老實實地被嚇住了。”大當家扯了扯唇角,“這是鄒先生向來擅長的手段。”
“裝神弄鬼的。”周羨撇了撇嘴,“那您剛才為何不直接告訴李姑娘?”
“回頭讓歐陽大夫給她看看,順便開些安神的湯藥,讓她安安心即可。這些日子也是對不住李姑娘,不管如何,她救你一命,沒必要真的計較這般多。”
大當家也懶得跟個姑娘家多解釋,倒不如順了她的心意,也能更叫她心安。
周羨小聲嘀咕著。
“……大哥就是溫柔!”
大當家聽到,不由苦笑,“這種話還是莫要再說了。”
他算哪門子的溫柔善人!
周羨正了正色,打量著他的神色,“那大哥,您要聽鄒先生的話嗎?官兵真的要圍剿我們嗎?有確切的訊息了?”
“鄒先生這般說,想來也是探到了什麼。我這送出去的信還沒回,但估摸著是八九不離十了。”大當家幽幽然嘆了口氣。
他抬頭望著頭頂的天空,神色落寞。
“有些事,總是逃避不了的。”
周羨抿唇,“朝廷明明在跟外邦打仗,被打得節節敗退。現在卻調兵肅清內裡,真是本末倒置!”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