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將藥
罐撞倒了,”頓了頓,胡商枝略顯委屈道,“他甚至都沒道歉,還瞪了我一眼。看起來格外的兇,比街上的屠戶還嚇人”
姜映梨聞言,若有所思。
其實第一日開始,她就覺得林阿三也好,周羨也好,周身的氣質不同於普通的押鏢人。
他們身上是帶著壓抑不住的血腥氣的。
鏢局的人行走江湖也是刀口舔血,但卻自有義氣薄雲,但周羨和林阿三卻不是,周羨還好些,但林阿三帶著的那些個兄弟那股匪意更明顯。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周羨才不許他們再來。
還有剛才林阿三惱怒之時,欲要衝出去時,她是真的覺得他要去擄掠搶劫的。
盈泰堂從未有過籤欠條的說法,她用這辦法,也是暫時穩住人罷了。
想到此,姜映梨回神,安撫了胡商枝兩句,就轉頭尋來孟橋。
“這陣子藥材見底,還有前頭痢疾的事情,你們都太過辛苦,一直都沒得空慶祝。剛好最近喜事連連,今日就且早些關張,咱們鋪子做個團建吧!”
“團建?”
“就是團體聚個餐,然後去瓦舍裡看看熱鬧,我聽說瓦舍裡排了幾齣新戲,我們大家都且去瞧瞧,放鬆放鬆,勞逸結合方能更好的投入工作嘛!”
頓了頓,姜映梨想起芸娘母子,“將芸娘她們也叫上吧!你妹妹也帶上吧。”
“是。”孟橋聞言,心中歡喜,連連拱手道謝。
極少有東家如姜映梨這般,還願意公費一視
同仁的請眾多人吃飯的,就是真想籠絡人心,多數也就是與心腹管事聚聚。
哪裡有這般都給算上的。
孟橋只覺得姜映梨做事仁義,更是堅定要好好跟著她做事,將盈泰堂做大做強。
姜映梨自是不知他的心聲,她本意就是將人支開,眼下看了看天色,“我去朱府看看朱少夫人,剛好給她複檢。這裡就交給你了,周公子那你少去,免得惹他不快。”
“也莫要跟他提今日之事。”
孟橋雖不解,但還是很聽話地應著。
姜映梨轉身走了兩步,驀地像是想到了什麼,朝著胡菘藍招手,“小藍,你替我揹著藥箱。”
胡菘藍見她願意帶自己出去看診,霎時眼眸一亮,連忙巴巴提著有他半個人大的藥箱,顛顛兒跟上。
他是第一個能跟師傅出診的吶!
師傅定然是更看重他的天賦!
胡商枝眼底露出羨慕的光芒,但他也不妒忌,只下定決心要更加努力才好。
朱府。
姜映梨並沒所言的那般,先去見秋初宜,而是輾轉去求見了朱縣令。
朱符遊最近也是忙得焦頭爛額,不但是病後重建,流民安置,還有匪寇氾濫,這樁樁件件都頗讓人頭疼。
聽到姜映梨來,他遲疑了下,還是命人請了進來。
朱符遊近來都宿在縣衙,身上都衣服都皺巴成鹹菜,更不用說他眼底那大大的青黑眼圈,以及疲倦的面色。
“朱大人,您身為父母官,可得先保重身體
為上啊!”
朱符遊摸了摸眼睛,勉強擠出一抹苦笑,“勞你惦記了,實是迫不得已。最近幽燕附近的匪寇猖獗,不但威遠鏢局數十口人被殺害,更有其他來往商隊死了好幾十口人。”
“其實那黑山在三洲交界之處,已算是三不管,且賊寇盤旋的寨子山路崎嶇,又易守難攻。偏生這幾件事都發生在管轄範圍內,現在上頭責令我剿匪”
“柳城人口不過寥寥數萬,但縣中兵力按照規定,只有一屯,如何能抵得上那群見過血的,窮兇惡極的匪徒。”
大晉朝因前朝為鑑,前朝就是各州各縣屯兵,有府君收攏縣城兵力,擁兵自重,導致戰事四起,故而開國後,不準縣城屯兵過四屯,過四者既視為反叛。
而柳城地處中端,最是安全不過,故而兵力自是不比戰事迭起的邊境之地,兼之前些年處處平靜,為了削減國庫支出,各處都在裁軍。
故而,柳城屯兵不過一屯,而一屯只有三百人。
姜映梨聞言,微微驚愕,“黑山賊寇這般兇殘嗎?那朝廷可有撥人手來馳援?”
“現在北地戰事已起,人人眼光都盯著那處,哪裡有多餘人手馳援柳城。不過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過惡劣,又有平陽公府的三爺幫著上奏,不然朝廷都不一定會往這頭看。”朱符遊嘆息道。
姜映梨:“馳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