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都買了,可不能浪費。而且,孟橋和溫大夫他們都過
去了,我可專門定了個最前排的位置,這平日裡可是緊俏得很呢!”
她一臉興致勃勃。
終於,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拍腦門,“哎呀,我忘記芸娘了。她好像還在樓上”
她下樓挾持下樓時,謝知剛專門留了個人護著芸娘在樓上。
現在危機解除,姜映梨就連忙跑進樓裡,芸娘正踉踉蹌蹌的下樓,見到平安無事的姜映梨,她淚水忍不住滾滾直下。
她快步撲到姜映梨跟前,仔細打量著她,“東家,東家,您安好嗎?都怪我,都是因為我”
她哪裡看不出前頭姜映梨是為了護她,才被周羨挾持的。
姜映梨為了減肥經常鍛鍊身體,更是從凌歡瓷那學了一套軍中的操練法子,故而反應能力是極好的。
而芸娘就不同。
周羨本就跟姜映梨起了齟齬,要是她不能一下就放倒周羨,那隨之遭殃的只會是芸娘。
所以兩相取其輕,她便當了回人質。
就是因為看出來了,芸娘才越發愧疚難受,剛剛在樓上她提心吊膽,生怕姜映梨有個不測。
現在見她安然,一直吊著的心才落下,隨之而來的鬆弛帶來的是緊張過後的驚懼。
“這事與你無關,你本就是遭了池魚之殃。若非我留你談事,何至於撞上週羨,說到底,也是我倒黴。”
這隨口的寬慰話語落到隨之而來的沈雋意耳中,就成了一番意味。
姜映梨略開話題,“好了,你也莫哭了。衡哥兒他們還在
等著咱們呢,若是叫他瞧見你紅了眼角,回頭還以為我暗地裡欺負你,可不得生我的氣嘛!”
“衡哥兒才不會。”芸娘心情稍緩,只是她也沒想到姜映梨竟還要去看戲。
且不提別的,就是她自己受了驚,現在都感覺精神疲憊得很,再看姜映梨神采奕奕,她不由暗道。
果真是年輕人!
前頭的大動靜沒影響到後面那條街瓦舍的熱鬧,偶有影響,聽到縣衙已將人抓捕成功,頓時就心安理得的繼續看戲。
姜映梨買的前排靠左的位置,此時幾張桌子都坐滿了人,前頭的高臺上高懸紅布,身著戲服的戲子口吐百轉千回的婉轉語調。
“忽見貴女傾城色,悔叫夫君覓功名啊”
“出門莫恨無隨人,書中車馬多如簇。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姜映梨幾人悄聲進來時,剛好演到高潮部分,就見滿堂婦人慼慼然,反倒是男子們個個躍躍欲試,滿臉嚮往之情。
孟橋注意到他們,連忙微微躬身給幾人指了指位置。
胡菘藍和胡商枝兩兄弟挨著坐,此時胡菘藍正哭著鼻頭都紅紅的,就是溫袖都是滿臉憤憤不平。
姜映梨坐下,沈雋意挨著她身側,姜青檀則是與孟喬一桌。
芸娘抱著已經看入迷的衡哥兒,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姜映梨四處張望了下,好奇地問溫袖,“看到哪裡了?”
就見溫袖邊衣袖掩面邊罵道:“那蔣宏朗簡直是狼
心狗肺,湘娘出身富貴,為了嫁給他,與爹孃反目成仇,棄了爹孃選的門當戶對的兒郎,與他玉成。”
“結果他一朝科考得中探花,惹得不少名門閨秀芳心大動,紛紛要嫁給他為妻,更有朝中權臣欲招他為婿。”
“可憐湘娘還對他一片痴心,常年勞累以繡品供給他和家中老母和幼弟,操勞成疾”
“照我說,那蔣宏朗除卻一張好麵皮和甜嘴,哪裡比得上那對她痴心不改的小將軍哪那蔣宏朗只會沾花惹草,這樣的男人就該天打雷劈”
沈雋意堪堪坐下,莫名就覺得膝蓋有些疼。
姜映梨總覺得這故事有些耳熟,她恍然,“這不就是陳世美嗎?”
沈雋意挑眉,“陳世美?”
“就是一朝得勢,左擁右抱,棄糟糠妻和兒女不顧的那個”姜映梨說了會兒,想起此時並沒有陳世美的故事,只能簡單解釋了句。
胡菘藍磕磕巴巴出聲,“才不是,蔣宏朗對湘娘也是情深意重。”
“是啊。”孟橋也頷首附和,“蔣宏朗美姿儀容,通儒達識,雅量高致,憑藉才學成為朝廷架海金梁,自是引得人人稱讚。”
“但雖有權臣許女,貴女喜愛,他依舊不曾忘卻跟湘孃的鴛盟之約,謹守本心。”
“只是奈何身微份低,偏又明珠燦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