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道:“青柚姐的例子可還在前頭擺著。姐,你得引以為戒啊!”
姜映梨望了他片刻,見他眼底都是擔憂,她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你是看不起姐姐,還是對你姐夫沒有信心?”
“姐”
姜映梨斂了笑容,慢慢吞吞道,“沈雋意聰慧敏銳,對世事並非一無所知,若是他存了這份心思,嚴防死守又有何用?若他心有丘壑,珍惜感情,自會避而遠之。”
世間男子出生便以出人頭地,建功立業為目標努力,難道當真就不懂世情,不懂揣摩人的心思用意嗎?
他們如何看不出女子別有用心的接近,不過是掩耳盜鈴,不願意想,不願意去避罷了。
歸根結底,還是道德感和責任感薄弱,想了而已。
而控制人心,遏制本性,本就是世上最難做到的。
“可”姜青檀欲言又止,低聲喃喃道,“可也不能這樣聽之任之吧。”
姜映梨笑了笑,溫和道:“阿檀,你要知道,篩選有時候比塑造更輕鬆。”
姜青檀愣了愣,一時沒懂意思。
姜映梨伸了個懶腰,“好了,閒聊結束。我去燒個水沐浴,你也趕緊忙去,這些事不是你個小孩子該操心的,走走走!”
她像是趕小雞的揮手,讓姜青檀頗為無語,只能揉著耳朵嘀嘀咕咕地跑開。
姜映梨望著他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站起來剛想往廚房走,結果扭頭就撞上個寬闊的胸膛。
“唔!”
鼻尖忍
不住一酸,她抬頭瞪著沈雋意,“你站在這幹什麼?不對,你什麼時候在的?”
她跟姜青檀可聊了不少,也不知他聽去了多少。
沈雋意麵色如常,低頭打量著她,見鼻尖微微泛紅,並無大礙,暗暗鬆了口氣,回道:“熱水已經燒上了,你可以去準備乾淨衣裳沐浴洗塵。”
竟是沒回答這個問題。
姜映梨揉了揉鼻子,率先發難道:“你知道謝婉韻為何棄了大小姐身份,轉而賣身入沈家嗎?”
沈雋意麵無表情。
“她是為了你。”姜映梨拍了拍他的胸脯,真心誠意地感慨道:“現在就是說你是宙斯下凡我都信了。風流二字都無法概括了。”
沈雋意:“宙斯何人也?”
姜映梨:“重點是這個嗎?”
“哦。那你打算留謝姑娘多久?”沈雋意從善如流的換了個話題。
“怎麼?你對自己沒信心嗎?還是說,不但是謝婉韻,你也在期待舊情復燃?”姜映梨揚眉,故意問道。
沈雋意:“”
“我若是真對謝姑娘有情,何至於應承退親。既退親已娶,又怎會斷釵重續。我之心意,你還是不懂?”
他垂著眼眸,波光粼粼的眼波璀璨靈漾,就仿似明月入懷,叫人心間驟然一燙。
姜映梨一怔,她忍不住避開了他的目光,低聲老老實實道:“我只是開玩笑。”
“我知道。這些樁樁件件的事情,叫你不喜,心中鬱郁,原也是我的過錯。”說到這,沈雋
意其實倍感委屈的。
他從不曾對這些女子和顏悅色,只是禮儀周全地避讓,卻依舊引得芳心大動,情絲相寄,很是莫可奈何。
他一心向上,本就對感情之事冷淡,可以說若非姜映梨替嫁入沈家,兩人扶持相知,他被吸引心動。
不然以他的性情,也只會是娶妻後,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後,興許才會對妻子漸漸相濡以沫。
可以說,他此生對感情上唯一的主動,俱是給了姜映梨的。
所以,他自問潔身自好,卻惹來這些桃花,是當真委屈的。
姜映梨心中是有些鬱悶,何嘗不是因為對沈雋意起了情,自己看中的人被人喜歡,說明他優秀,也是自己眼光好。
可難免也會吃醋,不舒服。
但看著沈雋意垂首委屈的模樣,心底的鬱悶就被不知哪兒來的風吹散。
難道當初何榮軒被迫娶她,使出那些手段來,過錯在她嗎?
同樣的事情,套在沈雋意身上又何嘗不是吶?
姜映梨心口一軟,驀地抬手抱住沈雋意。
他長得愈發高了,胸膛也比之去年更加結實開闊,腰肢卻依舊很細,她嗅到了他身上熟悉松柏香混著牡丹的淡淡香氣。
“既非你招惹,你又何錯之有。何必將旁人的過錯,盡攬自身呢!”
這陣子姜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