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輕輕笑了笑,“這丫頭倒是個有心計的,瞧著可不像是她娘。”
商賈之家雖說要講究誠信為本,但同時商人最是重利。
可有了字據自是不同的,何榮軒好不容易考入雲麓書院,今後但凡想考功名,那就絕對不能失了名聲。
自然也就不能輕視那字據了。
何老爺想了想,慢慢道:“既是救了我,咱何家也不是小氣之人,給她送份禮物過去。”
何榮軒:“爹,你對她怎生這般和善?”
何老爺看他一眼,“世子都頗費心思,何況我們?走吧!”
他收回視線,快步往前面的廂房走去,他還得應付商行的人。
……
姜映梨揹著揹簍下樓,沈雋意見她面無異色,想來是沒受到刁難,略微安心。
“阿梨,如何了?”
“沒事。就是何老爺喝多了酒,厥過去了,喝兩杯濃茶就醒了,就是把他家人嚇著了。”姜映梨簡單解釋了句。
聞言,趙恆淵也鬆了口氣,他打量著姜映梨:“看來你跟胡大夫學了不少東西啊!”
姜映梨挺了挺胸膛,毫無愧色:“名醫出高徒啊!”
趙恆淵忍不住笑了起來,“是是,這話也是有道理的。”
沈雋意也抬手抵住了鼻尖,隱藏住嘴角的笑意,得了姜映梨的瞪眼後,他收斂表情道,“那我們先告辭了。”
趙恆淵頷首:“對了,你們要不要去那院子瞧瞧?離酒樓也不算遠,且看看有什麼要添置的。”
沈雋意和姜映梨對視一眼,姜映梨眼底都是好奇:“好嘞。得勞煩您先帶路!”
幾人乾脆起身,不過在此之前,姜映梨先去車馬行租了輛馬車,然後讓車伕驅車跟在趙恆淵的馬車後,一路去了院落。
院落距離書院不遠,比起沈雋意現在租住的那片區還遠半柱香,但巷子更加寬廣,四通八達,很是便利。
趙恆淵讓車伕取了鑰匙過來,把院落掉了漆的大門開啟,“這院子已經許久不曾住人了,還是我年輕時在雲麓書院讀書時,我娘特地買來給我住的。沒住過幾載,後來就一直空著了。”
隨著門被推開,院內的一切都映入眼簾。
院子比他們租住的院落要大一些,一間正屋,並一個小耳房,兩間廂房,另外配了個小廚房。
進門的位置種著一株枯萎的矮梨花樹,地上都是雜草,中間鋪著一條鵝卵石,直通正屋。
趙恆淵揉了揉額角,尷尬道:“最近一直在忙活,竟然忘記叫人提前來打理了。我明日叫人來清理一番,不然你們也不好住,這屋子太久沒住人,怕是磚瓦都得換一換,牆也得粉刷一番。”
這麼一說,竟是個大工程了。
而先前趙恆淵都沒記起這間院子,還是看到沈雋意租房子住,還被宿舍砸傷了,他為了感激姜映梨的幫助,翻出地契才想起這茬。
後面又是處理宿舍的後續事情,又是過年,事情一件疊著一件,竟是沒顧上打理。
姜映梨已經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她發現廚房後面還有一口井,井很淺,但誰水質看著還是可以的。
而且整體格局,姜映梨還是挺滿意的。
聞言,她連忙介面道:“不用了,山長師兄。你送宅子我們就已經很感激了,哪裡還能讓你再出力了。而且,現在書院那邊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再讓您分心了。”
“這些事,我們還是能自己來的。”
沈雋意也頷首附和:“是啊。師兄,你不必多加勞煩了。”
趙恆淵的確後面分身乏術,也就是過年這兩日能稍微從庶務中脫身,休閒兩日,聞言,他也沒堅持。
“要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們隨時與我說。”
“好的。”姜映梨笑眯眯道,“我們定然不會客氣的。”
趙恆淵望著她笑容滿臉的臉,神色恍惚了下,他突然有些理解,為何師孃對姜映梨這般親熱了。
實在是姜映梨笑起來的樣子,與霏兒師妹很有幾分相似。
“山長……山長師兄?”
直到姜映梨喊了好幾聲,趙恆淵才驀地從回憶裡反應過來,他尷尬地咳嗽一聲,“怎麼了?”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姜映梨和沈雋意再次提出告辭。
趙恆淵也沒有挽留,而是把鑰匙留給了他們。
既然已經到了書院附近,姜映梨乾脆去看望了一番大黑豚幾人。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