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怎麼回事?瞧著精神也有些萎靡。”
沈雋意不曾回答,姜青檀就面帶愁緒道:“我姐夫是擔心姐姐。”
“姜映梨?她又怎麼了?”鬱齊光不解,“她不是回鄉下了嗎?”
未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更為了不把事情擴大,柳城雖閉了城門,卻不曾講是痢疾肆虐,而是講近來周遭有土匪襲擊路人,更是有亡命之徒入城。
甚至官府還像模像樣的貼了幾張通緝令。
就是抓了大夫前往隔離所,但官府也下了禁口令的,膽敢違反禁令,是要被抓進牢裡殺頭的。
故而,孟藻將事情告知他們時,雖然沒說得太清楚,但沈雋意聰穎過人,輕輕巧巧就猜到了其中關竅。
沈雋意未免姜青檀操心太過,暗暗隱瞞,姜青檀卻猜到定是有事,但兩人對外的口徑是回了鄉下。
現在鬱齊光問起,姜青檀一噎,竟是不知該如何圓謊。
沈雋意語氣冷淡,“是的。這不是近來春忙,怕她在家裡看顧老幼忙不過來。”
“這有什麼?回頭僱兩個人幫襯就是,值當什麼擔憂的,關鍵是咱們要是能考中功名,屆時咱們家中田地稅收都能免了,這才是正道。”鬱齊光說到這,就渾身都是勁兒。
他們這些寒門子弟樂衷於考功名,一來是光宗耀祖。
二來則是為中功名後的好處,即可以免稅,又能有學糧學銀領取。
姜青檀擔心地回頭偷偷覷向沈雋意,“姐夫”
沈雋意抬手摁住他的頭,壓低聲音道,“沒事。我今日會提前交卷,屆時先過去盈泰堂,你且安心考試,不必你多煩憂。”
姜青檀驚愕,小聲道:“姐夫,你又要”
“噓。”
沈雋意抬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回頭,“到你了。”
這次沒有任何人來搗亂,他們得以順順當當地檢查進了考棚。
幾人對了考場號,互相鼓了個勁,就分道揚鑣,去了各自的考場。
等到最後一名病人痊癒時,已是十八日後。
整個城隍廟附近的隔離所都充滿了輕快和驚呼。
畢竟,痢疾雖不如疫病傳染性強悍,卻也不容小覷。
從前但凡有這種病症出現,若是村子幾乎是十室九空,更有甚者被封閉後,缺醫少藥,滿村均亡的比比皆是。
這時百姓的性命都如草芥,在當權者眼裡,草芥總是割了一茬就會再長一茬的。
根本不足以珍惜。
但這回,他們竟是無一人死亡,何嘗不叫人震驚。
就是朱縣令本都做好最壞打算,若非是景王等人在此,又有姜映梨等人自告奮勇診治,換成以往其他城池的規矩,都是直接聚眾焚燒,以絕後患。
雖然朱縣令做不到這地步,可有時候對比少數,人總會選擇多數。
他不敢將小心放出去,何嘗不怕周遭其他城的官宦聽說後,齊齊上告朝廷,言他管理失責,導致病疫氾濫,最後可能不僅僅是他這頂烏紗帽不保。
怕是整個柳城百姓都難逃一劫。
然而現在,卻是足足給了他驚喜。
這看似難纏的病症,竟是輕輕鬆鬆被解決了,便是往上報,都會成為功績,成為範本。
這如何不叫人歡欣雀躍!?
所以,朱縣令見到姜映梨時,雙眸發光,緊緊地握住她的雙肩,激動道:“姜大夫,姜東家,你當真是出乎本官預料!你這簡直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啊!”
姜映梨:“朱大人,您冷靜點。”
“對對對。”朱縣令也覺得這姿態有些失禮,連忙鬆開她,深吸了口氣,“姜東家,這次幸好有你,從發現到治癒,竟然只花了十九日。這傳揚出去,都是為我們柳城爭光爭臉!”
“只可惜,你是個女子。不然我定要上奏朝廷,讓聖上好生嘉獎你一番。指不定以姜東家的能為,還能進入太醫院,為宮中娘娘皇子等看診,一展才能!”
姜映梨:“謝謝您。但我閒雲野鶴慣了,只想為百姓略盡綿薄之力,斷無青雲之志。”
她一點都不想跟皇家搭上邊。
不然先前就有景王的青雲梯在等著!
“這,這人各有志”朱縣令訕笑。
姜映梨指了指身後,“朱大人,還是先去慰問流民吧!這次雖把人治好,但朱大人還是得好生宣傳下衛生知識。譬如少食生水生食,容易感染寄生感染病氣,最好是煮沸食用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