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咱們鎮上的謝鄉紳。”
“謝鄉紳的祖輩從前也是咱們
村裡的,自打家裡出了個讀書人後,就搬去鎮上了。但每年祭祖,還是會叫人送祭品回來的。”
“聽說以往他家都做官做得很大,只是後來孫輩裡出了些不大著調的,最後就從柳城搬回鎮上安家了。但謝鄉紳家裡也是頗有些錢財的。”
姜映梨懂了。
此謝非彼謝。
就如當初她剛見到凌歡瓷,聽到凌,還以為跟平陽公府的凌降曜等人是姻親一般。
這也是因為謝知彰尋上門,章奇卡著說謝家的情況,就造成了張冠李戴的事。
她回過神,試探道:“那謝家有何事?”
沈雋意閉了閉眼,就聽章奇繼續道:“還能有啥事?就是聽到阿雋中了童生,又入了雲麓書院,又開始走讀書運了,就找上門了。”
“以前阿雋在鎮上學堂讀書,因為讀書好,就被謝鄉紳看中了嘛!當時兩人都定了親的”
講到這,章奇不由一頓。
“哦?”姜映梨意味深長地瞥著沈雋意,笑眯眯地示意章奇繼續。
沈雋意聽出她話語裡的意味,硬著頭皮接話道:“當時是因為恩情在前,不好相拒。我爹那會剛過世,家中負擔大,謝鄉紳幫我家良多,故而提起將家中千金相許”
“我懂。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姜映梨眉眼彎彎,笑盈盈頷首。
她倒不是真的多生氣,畢竟從前兩人也不認識,總不能因為兩人現在在一起,就要往前糾葛到他小時都不許跟女孩子交往
。
但理智是一回事,偶爾也會有情緒化。
她就是有點點酸。
一點點而已。
沈雋意:“”
“阿梨。”
章奇反應過來不對勁,連忙替沈雋意解釋道:“阿梨,你誤會了。謝家那時是看中了阿雋,但這不是後來,他們家看阿雋屢考不咳咳,就是沒有考試運嘛!”
“後來兩家就做主解了婚約。當時這婚約還是我爹做的見證解除的,照我說,這謝家是有些勢利了。”
沈雋意淡淡道:“人趨利本就是常事。謝家初始伸以援手,是期望我能有所成就,居是不能,總不能真的耽擱人家姑娘的終身大事。”
這件事上,沈雋意倒是沒有那種莫欺少年窮的心態。
謝家看中他的潛力,願意出錢出力,甚至將家中千金相嫁。
後來也因為他能力不濟,毫無未來可言,但於情於理,撤銷了供給和婚約,也是情理之中。
他並不怨憤。
章奇咳嗽一聲,“阿雋說的也有道理。”
他現在是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姜映梨沒多言,而是挑了挑眉,“所以,謝家現在找上門來,又要沈雋意履行婚約了?”
“謝家姑娘後來不是又定親了嗎?”沈雋意疑惑。
“咳咳,這”章奇撓了撓頭,“這個嘛,聽說是謝家姑娘定的那郎君,婚前病倒了,謝家姑娘等了他兩年有餘,沒成想治不好,一命嗚呼了。”
“那家開始要求謝家姑娘殉葬,後來又改口守
孝三年反正鬧得很是不愉快。”
“故而一打眼,這謝家姑娘都耽擱到快十九了。這可不,事情一解決,就又尋到你家來了!”
沈雋意蹙眉,“我們兩家已經沒有關係了。”
“但這過往情誼還在嘛,所以你娘就託我來問問你,現在要怎麼個章程才好。”頓了頓,章奇小聲道,“那謝家姑娘還去你爹墳前哭,說她從前給你爹戴過孝的。”
“你娘氣得都病倒了,那謝家姑娘還想替你娘侍疾,被你家姑婆粗聲粗氣趕走了。”
“可每日裡依舊會上門去拜訪。”
都說要臉的怕不要臉的,謝家姑娘顯然是無所畏懼了,非要賴上沈雋意。
沈雋意:“”
他揉了揉額角,“我明日與叔回去一趟。”
“你不是要讀書嗎?不打緊嗎?”章奇問道。
沈雋意:“沒事,我”
姜映梨打斷他的話,“這次多謝章叔跑一趟,時候不早了,您趕了一天路,先洗漱休息吧!”
“阿檀,去給章叔打洗腳水。”
“好。”姜青檀揚聲回道。
等到妥當後,姜映梨先回了房間,沈雋意緊隨其後。
待得門一合上,姜映梨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