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審問一番,誰想被審問者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只得作罷。
“大勇媳婦,這三個男子即便被捆住了,若是繼續待在你這也不安全,更於你名聲不利,我讓人把他們帶去村裡空置的屋子裡看管起來。”
季晚晚點點頭:“村長,沒想到這麼晚還得打擾你,不過今天當著大傢伙的面,我們被賞了那麼多銀子,難保之後不會有人動歪心思。”
一百兩銀子對村長來說,可是筆鉅款,現在又遇到這種事,他自然也覺得有道理。
“明天一早我就再買幾畝地,然後儘量用掉。”
全部用掉是不可能的,總得留點銀子傍身,但這銀子太多,一點不花也不好。
他覺得田地才是農民的根本,家裡以後添丁了,田地更多也會更富足。
村長等人離開後,季晚晚也有些困了。
“你們去休息吧。”
秦雲卻是有些害怕:“娘,你說明天那個餘虎會不會被送去官府?他要是回來了會不會報復我們?”
秦風也擔心起來:“娘,寧國偷竊也不過打十大板,再罰點銀子,可他連銀子都沒偷到......村長怕是也會讓我們私了。”
“可不是,村子裡出了個小偷,總歸是影響村子名聲,如果要扭送官,以前他偷雞摸狗那麼多次,早就被打怕了。”
秦雷越說越氣憤。
季晚晚卻是有些奇怪:“阿雲,方才你出來後看到是餘虎,為什麼害怕的躲在大郎身後。”
秦雲一聽,忍不住縮了縮肩膀,不敢說話。
還是鄭秋娘一把把她環進懷中,也有些為難道:“半年前,我有一次去湖邊找阿雲,要幫她一起洗家裡人的衣裳,就看到餘虎想要伸手摸阿雲的臉。”
其他人聽得一愣,顯然沒想到有這回事。
反應過來後的幾人都很是生氣。
“秋娘,發生這種事,你哪怕不和我說,也要告訴娘啊。”
“我,我私下告訴娘了......”
見大家目光看來,季晚晚忍不住在記憶中搜尋。
好一會,才找到鄭秋娘說的那段記憶。
鄭秋娘帶著秦雲戰戰兢兢到她房裡,把秦雲差點被餘虎調戲的事情告訴她。
然而原主的做法,卻讓她都忍不住懷疑,原主這親孃簡直過分。
不但不關心安慰秦雲,反倒責罵她。
說一定是她小小年紀不安分在先,否則怎麼他那天不調戲別人,非要調戲她?
原主說這話的時候,怕是忘了,她也曾被餘虎調戲過。
難道她也不安分?
罵人把自己罵進去的,她還是第一回見。
自那以後,鄭秋娘和兒媳婦受了任何委屈,都沒再找過原主。
難怪小姑娘會對他有陰影。
哪怕這是原主做的,現在她用了原主的身體,她問心無愧,卻並不苟同。
“阿雲別怕,都過去了,”季晚晚走去,微微擁著二人,“以後你們受了委屈,都可以告訴娘,娘給你們出氣。“
“既然他屢次不安分,那這次會狠狠懲罰他,讓他以後見到你們都繞道走。”
在古代,偷竊大概就和後世一樣,你捉到小偷想要私了不送去局子裡也不是沒有。
若是送去官府,也算不得大罪。
按照這些時日以來,以她對村長的瞭解,明天村長八成會為了村裡的名聲,讓她不要把餘虎送官。
村民之所以一直容忍餘虎,主要是這個時代對於名聲很注重,怕村子裡有被送官的小偷會對村裡姑娘小夥得到婚事有影響。
還有,就像是秦風擔心的一樣,餘虎是個小心眼,所以這次懲治他之後,被記仇報復。
之前被秦大勇打,是偷偷套麻袋打的,直到餘虎被打完,都不知道是誰打的他。
誰讓村裡女子,他大多都調戲過,有些夫家想要打他的比比皆是。
沒有報復原主,是因為原主那時候丈夫去世,覺得天都塌了,內心深處甚至有種想和丈夫一起走的想法。
所以面對餘虎想要動手動腳的舉動,直接不要命的舉刀衝上去。
都說狠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餘虎只是想佔便宜,不想沒了命。
半年前,阿雲也才十二歲。
這麼小的孩子都能生出那種心思,真是不可饒恕。
敢打她家孩子的主意,哪怕是十大板,季晚晚都覺得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