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天。
本以為今天的事情到此結束了,卻不想沒幾天,老大夫就直接找到村裡來了。
老大夫穿了件嶄新的棉衣,身後跟著上次的小藥童。
嗯,還有個留著鬍子,看起來和季晚晚年紀相仿的男人手裡抱著好些東西。
有肉有糧食,如芹菜、蓮子、紅豆、紅棗、桂圓之類的,好像是這個時代常見的拜師禮。
她帶了許多下個月要交給金掌櫃的朱顏系列護膚品,打算下午去鎮上給金掌櫃,然後就窩在村裡直到年後再出去了。
沒成想還在數著數量,就有人敲門。
門口就是他們祖孫仨。
看到她,老大夫腿一彎,嚇得秦風先一步跪了下來。
於是,他跪在了秦風膝蓋上。
尷尬被自家兒子拉起身,又輕咳一聲:“師傅,徒兒來送拜師禮了。”
“我可沒說要收你為徒,我自己都是個門外漢。”
面對季晚晚的解釋,老大夫耍賴了:“可你那天也沒拒絕啊,反正我頭都磕了,當著縣令大人他們的面拜師了,你不能耍賴。”
“你連那麼棘手的傷勢都能夠處理,怎麼可能是門外漢,就算是門外漢,醫術也在我之上。”
季晚晚:她沒拒絕嗎?
那個頭也沒磕給她啊!
季晚晚還要再說什麼,老大夫就已經自來熟的走進院子,身後一大一小也跟在後面。
路過她的時候,男子滿含歉意的開口:“季孺人,在下杏林堂當家林烏,今日之事實在抱歉,我爹一生痴迷醫術,還望理解。”
秦風疑惑的看著她:“娘,您還會醫術?”
季晚晚白了他一眼:“關門,進去再說。”
進了門,就見老大夫看著她院子裡的搖椅,眼中滿是不贊同:“年輕人,不要這麼早貪於享樂,有空多看看醫書多好!”
見她不理會,老大夫又自顧自說起:“季孺人,上回你給我的酒精和止血藥,我帶了些回醫館研究,前兩天還遇到個同吳捕快一樣傷口潰爛發膿的人,按照你說的剜爛肉,沒有酒精我就用的烈酒擦拭,結果真的救回來了。”
五十出頭的老大夫,說起這事高興地像個孩子。
說完,又湊了過來:“我分析了那個止血藥,發現裡邊有三七、生草烏、麝香,還有好些藥材分辨不出來,但又對傷口止血很有效。”
“具體成分我也不知道。”
好在,老大夫目的不在這個:“季孺人,你上回說殺菌消毒,我一直不明白什麼是菌?山上長的能吃的菌子嗎?還有人傷口能長那個?”
看著他求知若渴的樣子,季晚晚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總不能讓她現在兌一個顯微鏡吧?
一個顯微鏡太貴了,直接能花費她一大半的積分。
想了想,季晚晚走進堂屋:“進來告訴你。”
於是,幾人進了堂屋,季晚晚把開啟的窗戶微微關上些許,指著陽光斜照進來的那一塊光線。
“看到這空中有許多漂浮的塵埃了嗎?其實還可能有些更細小,或者說我們眼睛可能捕捉不到的類似蟲子的活物。”
祖孫三人同步點頭,恍然大悟的感覺。
老大夫朝季晚晚豎了個大拇指:“還是師傅厲害,這些拜師禮還請師傅收下。”
說是請,實際上卻直接把東西一股腦交給了秦風。
家裡其他人去山上的去山上,還有的則是去村裡紅薯和土豆的地裡拔草澆水了。
季晚晚否認無效,老大夫好似認定了她是個醫術高超,深藏不露的人。
秦風也被哄著把東西收下了,讓她第一次沒轍起來。
這大夫年紀大又賴皮,她真不是對手。
罷了,既然老大夫執意相信自己的想法,她也不再說什麼。
禮尚往來,季晚晚給他回了點香腸、皮蛋鹹蛋,臘肉的話老大夫說家裡有,就沒要。
想著人家這麼冷的天氣,老的老小的小,從鎮上大老遠而來也不容易,便留他們吃個午飯。
秋娘正在廚房做飯,大門再次被敲響。
“大勇媳婦,我家大孫子落水了,聽說杏林堂的大夫之前在村裡問你家住哪,不知道是不是在你家?”
來的是村長媳婦,眼眶紅紅,腿軟的一手撐著門框一手撐著牆,雙腳也有些顫抖,似是拼命跑來的。
聽到有人落水,大夫的本能讓三人都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