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接過,目光快速掃視一眼,這才傳給柳縣令。
柳縣令掃過,不由皺眉:“這是?”
“回縣令大人,這是化肥配方,上邊註明了配方所需的所有材料以及用量,若是懷疑民婦想以此斂財,民婦願將配方獻給朝廷。”
“這化肥方子,一畝地也不過掙一文錢,去鎮上一趟趟買材料的車馬費就抵得上幾十戶人家化肥所掙,民婦也想騰出時間賣朱顏,而不是每日讓兩個孩子頂著烈日製作化肥。”
“另外,不管大人是否考慮民婦的意見,但民婦更相信民婦的丈夫,民婦會在本月16日前收糧。”
“若是糧食減產會按照去年的三成交糧稅,若是超過去年的產量,便按照今年的上交三成,大人可讓村長監督或是派差爺檢視。“
本朝的律法是田裡的糧食要交三年的稅,百姓居住的後院只要種植面積不足一畝是不需要交稅。
柳縣令將配方折起放入袖中:“這化肥配方,本官需要核實,若真的如你所說,本官絕不會洩露,也會歸還於你,至於你說的提前收割糧食......”
說到這,柳縣令頓了頓,才道:“本官暫時不會予以採納,你可以回去了。秦狗剩,你帶著本官到你們村四處看看,本官要看看那些用了化肥的土地。”
青山村的村民是購買化肥積極性最高的村子,施用的時間也比其他村子久,所以青山村莊稼的長勢應該是最喜人的。
季晚晚點點頭,後退幾步,才轉身離開,就聽得村口方向傳來喊聲。
“大人!大人!”
遠遠看去,一名身著差役衣裳的人策馬而來。
師爺一看,有些疑惑:“大人,是在衙門當值的朱營,他匆匆而來應當是有什麼急事。”
柳縣令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們昨天才決定今天來青山村,打算下午回衙門。
按理衙門裡有什麼事也應當是等他回去稟報,現在這麼著急來報,定然是有急事。
季晚晚見他們都沒在意自己,乾脆不做聲退到一旁,想聽聽到底是什麼事。
“籲!”
馬兒停在眾人幾步開外,差役動作利落的翻身下馬,幾步跑來稟報。
“大人,州陽縣縣令今早讓人送來訊息,說州陽縣地裡的蝗蟲變色了。”
“另外,窪村村長今日一早也來了衙門,還帶來了幾隻蝗蟲,都已經變了顏色。”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俱是變了臉色。
“什麼!快,現在就啟程回衙門。”
縣令和師爺他們很快便離開了,村長不由慌了。
“大勇媳婦,這......窪村距離我們村子算不上遠,這要是他們控制不住,那蝗......”
“村長,這裡人多嘴雜,有什麼話不如我們邊走邊說。”
村長被她這麼提醒,目光順著她掃視一圈,就見那些村民看著在地裡拔草施肥看莊稼長勢,實際上都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不由眼皮一跳。
心裡直嘆好險,他差點就要把蝗災兩個字脫口而出了。
現在村裡人都不知道可能會爆發蝗災,畢竟那不過是一個夢,做不得準,說出來不過是讓村民們心中惶恐。
“對對對,我們邊走邊說,邊走邊說。”
季晚晚引著村長往沒什麼人的田地走去:“村長,窪村和青山村中間隔著一個桃花村,但如果蝗災從窪村爆發,到青山村吃完糧食至多一天,所以我們得儘早準備起來。”
“準備?準備什麼?”村長停住腳步看向她,忽然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如果真的有蝗災倒沒什麼,但若是沒有蝗災,我讓村裡人提早收糧,造成莊稼減產,我就是村裡的罪人!”
她完全理解村長的糾結,人總會生出一絲僥倖和萬一的情緒。
就是她,若不是有系統,讓她憑藉一個夢來判斷蝗災會不會發生,怕是別人會以為她腦子有問題。
那兩顆黃粱一夢,也不過是她想要藉此賭一次。
賭在這個更為迷信的古代,賭村長和素來被人稱讚的好縣令柳縣令二人同做一個夢,他們會更加相信託夢之說。
現在看來,蝗災之所,二人還有所顧忌。
“村長,總的十六日距離現在還有些時日,我們這幾日再組織村民多捕殺蝗蟲,興許每個村裡都這麼做,哪怕真的爆發蝗災,規模也不會再像大勇說得那麼大。”
“希望吧。”
村長離開後,便讓各家各戶晚飯前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