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晚伸出手擋住他的路:“我這店裡可沒吃了東西不給錢的規矩。”
“我今天還就不給了,你能奈我何?”
一旁小夥計忍不住小聲問她:“要不我去衙門報官?”
“報官?”少爺聽到了,嗤笑起來:“我兩位伯父分別是京中三品官員,和戶部五品郎中,便是知府來了也要給我幾分薄面,我倒要看看你這區區七品孺人敢對我做什麼。”
連她的身份都打探清楚了,不用說,這人是衝著她來的。
她自認做生意以來,一直與人為善,從未與哪個客人紅過臉。
實在是想不到怎麼得罪了這位少爺。
都說天子腳下無庶民,誇張了點,但意思是京城的人不宜隨便得罪。
因為背後很可能有龐大的家族,或是盤根錯節的姻親勢力。
不過她的宗旨一直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也沒被對方的話嚇住。
“這位少爺的話是真是假還未可知,不知道可否告知姓甚名誰?”
那人咧嘴一笑,眼中帶著挑釁的與她對視:“我姓馮。”
馮?
季晚晚第一反應便是越州馮家人,也問了出來。
“你和越州馮家有關?”
“不錯,”那人再次一揮手,把桌上剩下的幾盤吃食也都掀翻到了地上,“現在知道哪裡得罪了我吧,從今天起,我每天都會來,直到你們關了鋪子,再把應該給我馮家的東西奉上,否則別想再做生意。”
那人身旁的小廝也跟著狐假虎威:“少爺說的是,我們就在悅來酒樓旁的客棧住著,想做生意就趁早拿出誠意。”
店裡小二攔不住,只得看著主僕二人囂張離去。
“把地上的吃食收拾收拾,再算算他這一桌以及打碎的盤子一共多少錢,秋娘,我們去接阿雲一起回去。”
晚飯的時候,季晚晚便把店裡的事情說了一遍,其他人聽著不由氣憤至極。
“那個馮少爺,一定是越州馮家的沒跑了,當初在越州沒有動手,沒想到直接到店裡來鬧事。”
“而且太囂張了,按他的說法,明天也一定回來,娘,明天我去會會他,然後跟蹤他,給他套麻袋!”
“朱顏的方子是不能給的,可是也的確會影響生意,要不我們歇業幾天,我不信他會一直待在清水縣。”
孩子們義憤填膺的討論著,發現季晚晚面色平靜,不由擔心起來。
“娘,你不用擔心,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在鎮上還是有些朋友的,那個馮少爺耍賴,我就能暗地裡下黑手,給他個教訓。”秦雷恨恨的說。
季晚晚瞥了他一眼:“我不管你以前認識的是些什麼人,但那些遊手好閒的地痞無賴就別再和他們來往了。”
秦風抿著唇:“娘,你曾說非常時刻非常手段,那個馮少爺故意要攪黃家裡的生意,我們總不能忍氣吞聲吧?”
秦雲雙眼一亮:“娘,不是說馮家這些年一直和喬家商行是對頭,我們家現在也和喬家合作了,喬家勢大,不如我們讓喬家人出手?”
幾人一聽,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鄭秋娘卻是扶著肚子,面上擔憂:“可是喬家在越州,清水縣的喬家鋪子也不過是賣成衣的,這幾年生意都不怎麼樣,應當幫不了太多。”
喬家商行的大部分勢力都在越州,遠水救不了近火。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要砸儘管砸,我們正正當當做生意,他砸多少記賬。”
“明天算算這段時日的日營業額,耽誤的每一天我們都記在他的賬上,秋娘你明天就別去了,萬一傷著你就不好了。”
她打算先去鎮上,找金老爺查查對方口中在京城三品要員和五品官員到底是什麼官職,又多麼有權勢再從長計議。
那個馮少爺是個沒什麼腦子的,她一看便知。
他一張口,就有種‘我爸是李剛’的氣息撲來。
後世就是孩童也知道有錢要藏著掖著,這麼大大咧咧自報家門,公然滋事,不是坑人是什麼?
只希望馮家那兩位,不要後悔族中出了這麼個蠢笨的後輩。
如那位馮少爺所說,第二天才開鋪子,他便再次帶著小廝而來,不同的是身後還多了兩個高大的侍從。
看來是做多了缺德事,怕被套麻袋。
這次馮少爺並沒有讓人把店裡的吃食都來一份,而是直接把客人面前的東西掀翻在地。
正在吃的客人一愣,氣氛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