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晚目光轉了轉,與那位馮大人對上,成功看到對方眼中懼意,不由緩緩綻放了個笑臉,說出的話卻直白簡單。
“回陛下,馮大人與臣婦有嫌隙,所以馮大人之言陛下無需在意。”
朝堂中許多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少記性好的人,也跟著想起當初陛下收到工部兩位大人的訊息,說馮大人旁支欺壓百姓,曾破口大罵。
好在有丞相求情,再加上念在朝中兩位馮大人勞苦功高,又有馮婕妤幫著說話,才讓陛下沒就此輕輕放下,只讓馮大人去信給旁支,管束好他們。
誰想沒多久,梁知府又來信,更是說馮家旁支不但欺壓百姓,傷害季安人及其親眷,更是口出狂言出了什麼事有京城兩位伯父撐著。
就連他們也看到了許多張百姓寫的血書,再加上馮家旁支傷了陛下在意的紅薯和土豆,導致減產萬斤有餘,陛下直接賜死馮家旁支,沒收越州馮家產業。
就像今天,和馮大人同朝為官多年,自然對馮大人有些瞭解,知道今日馮大人出言多少也有故意為難的意思,卻都沒料到季晚晚會這麼直接把二人的‘交惡’說了出來。
若這不是朝堂,許多大臣都會忍不住給季晚晚豎個拇指,再加上兩個字:超勇!
不止朝臣這麼認為,皇帝也是:“嫌隙?季安人說的可是馮家旁支之事?”
“正是,臣婦聽聞哪怕是大理寺中人查處案件,若是與疑罪之人認識或有關係,都得避嫌,臣婦與馮大人也是如此。”
“臣婦是個小女子,正因有嫌隙,所以不論馮大人說什麼,臣婦都會覺得馮大人是懷恨在心,有意為之,所以馮大人最好的態度,便是閉嘴。”
皇帝目光瞥去,見季晚晚一臉認真,馮大人則是一臉便秘的樣子,讓他莫名心情大好。
這季安人,聽起來是山村農婦,沒想到卻如此善辯,即便是往日那些侃侃而談的大臣,也在她面前吃癟。
“諸位愛卿,還有誰覺得季安人配不上四品恭人之稱?”
目睹季晚晚連丞相都敢懟,還有太子和鎮國公府幫著說和,其他大臣對視一眼,面面相覷,到底沒有再反對。
“臣覺得季安人配得上四品恭人之稱。”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於是,季晚晚笑眯眯的接過公公遞來的聖旨,而後被帶著離開宣政殿。
然她卻並不是就此離開皇宮。
因為出了宣政殿,便來了個小宮女,說皇后娘娘有請,她只得跟在後面。
皇后要見她的原因,八成是為了六皇子感謝她。
走著走著,季晚晚忍不住想到剛才在宣政殿的據理力爭。
說來,哪怕她巧舌如簧,若是最後沒有太子和鎮國公府的出面,想要接下四品恭人的聖旨,得得罪不少人。
朝臣那麼多,四品誥命在他們眼裡根本算不得。
之所以太多人阻撓,不過是嫉妒心作祟。
他們不滿有女子升官比他們快,不滿女子在百姓口中交口稱讚。
在他們眼裡,女子是必須得依附於男子的菟絲花,所以才會這般不滿,慌張,打壓。
現實生活中,這種想法的人並不少。
哪怕是在講求人人平等,風氣開放的後世,依舊如此。
可她不服,不願,不論後世還是這裡,她就要堂堂正正的往上爬,讓所有人都看到,女子一樣可以建功立業,而不是困在後宅。
想著想著,季晚晚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天的事情有好有壞,好處是太子和鎮國公府的維護,讓那些人沒有太過為。
而且話說開了,以後哪怕她不在京城了,若是再次立功引發的封賞問題,馮家都不適合開口。
因為他們一開口,朝臣就會想起今日她說的‘嫌隙’,馮家也會被人貼上‘私心’‘故意報復’的標籤。
壞訊息是,她本不想攪進這灘渾水,卻因為今天的事,朝臣會一致認為她已經站在了太子一方的陣營。
扯也扯不清了。
看來還是要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到了,季恭人請稍候。”
沒一會,小宮女領著她走進殿內。
季晚晚才進殿,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道嬌笑:“皇后娘娘,妾身沒想到季恭人竟然這般年輕。”
就見皇后身旁坐著一個約莫十六七的女子,看起來嬌俏可人。
“季恭人,這位是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