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種了兩天的地,弱柳扶風的珍珠,就變成了滿身泥濘,累得隨時隨地要翻白眼的大媽。
秦雷看她的眼神也不再閃躲,更沒有了臉紅。
“珍珠,不錯,我們明天就搭船回去,到時候田裡的活就都交給你了,你要是做得好我會考慮把你許配給村裡的漢子,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天色漸沉,萬籟俱靜。
一直輾轉反側的某人終於忍不住,敲響了季晚晚的房門。
等了好一會,季晚晚屋內才亮起燈,開了門,故作整理著衣襟。
“珍珠?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
“老夫人,我,我今天遇到了一個遠房親戚,才知道他們在隔壁縣,知道我的情況後給我湊了點銀子,我是來還銀子的。”
看著桌上的十兩銀子,季晚晚沒動。
“你是打算去投奔遠房親戚?”
“是。”
季晚晚抬手,收過十兩銀子:“既然如此,也是我們沒有緣分,這賣身契我便還你了。”
收到賣身契,珍珠隨意說了幾句感謝地話,便匆匆離開了。
這幾天受的苦,她這輩子都不想受了!
轉日,季晚晚他們吃完飯準備啟程離開的時候,金老爺的隨從附耳說了幾句話,便引得他撫掌大笑。
“季孺人,佩服佩服,那珍珠落網了。”
原來,昨天珍珠拿到賣身契之後,連一晚都不待了,匆匆離開客棧。
季晚晚早讓金老爺提前派人跟著。
最開始她覺得珍珠是想給自己找個高枝,所以在第一天回去的時候,金老爺就讓人查了珍珠的身份。
她爹早就死了,所以賣身葬父的戲碼不過是個謊言。
後來季晚晚發現她粗活都不怎麼樣,又試圖誘惑秦雷,就越發注意她了。
想到珍珠來的這幾天,有幾次堅持不住花容失色的時候,季晚晚總以為她會當天晚上悄悄溜走,或是贖回賣身契找個理由離開。
結果隔天她卻極快的調整了心態,一來二去就讓季晚晚懷疑背後有人指導勸說。
一開始,她還懷疑是不是馮老爺心中不服派來的人,分析後覺得不是。
因為珍珠屢次三番想要投懷送抱的目標很明確——金元寶。
如果是馮家派來的,想要獲得信任竊取朱顏的配方,目標應該是她才對。
馮家勢力龐大,想來也打探了她的不少事,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家不是普通的農家戶。
但珍珠都沒有看上眼,只有一個解釋,她是真的想要利用‘賣身葬父’來為自己找個前程才會瞄準舉手投足間毫不掩飾富貴氣息的金元寶。
卻沒想到,珍珠竟然是個有詐騙前科的人,背後還有一個表哥和繼父幫助。
每去一個城市,就在縣裡租住上個一兩個月,然後繼父假作重病死去,再來個賣身葬父。
倒是也騙了幾十兩銀子。
靠著她那些‘不做妾不做通房’的幌子,有錢又有其他想法的人止步,因為看不上她,算不上多美,又妄想攀高枝。
經歷過商場沉浮的人,誰看不出那點小伎倆?
珍珠是打著破釜沉舟的勇氣才頭一次答應籤賣身契,就是為了能拿下金元寶。
可惜他們這次栽了。
意識到不但金元寶拿不下,反倒還得去村裡種田過苦日子,她只能趕緊贖身逃離。
解決了煩憂事,回程的路上心情更是輕鬆不少。
回到青山村的時候,村裡人見了更是熱情的迎來。
“大勇媳婦,你終於回來了。”
“大勇媳婦這一趟出遊大半個月,人瞧著都瘦了。”
“可不是,她不在村裡,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又說了幾句寒暄的話,孩子們也都聽到訊息趕了來。
季晚晚上前扶著大兒媳:“秋娘你都大著肚子,可別再毛毛躁躁趕來了。”
鄭秋娘已經顯懷,也不再天天去店裡,就算去也只待小半天。
“娘,我沒事的,大郎什麼都不讓我做,我在家也就看看賬,聽到你回來正好出來走走。”
久違的吃到了家裡的飯菜,季晚晚覺得果然家裡的飯菜才是最香的。
又把在越州買的吃食和給他們的小禮品拿來,一家人聊起了這些天家裡的生意。
朱顏的那些產品,她在離開前已經留了不少量,足夠應付兩三個月。
就是考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