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雙方驢唇不對馬嘴的交流了一番,童大人忍不住從袖子裡拿出一本冊子翻開檢視好一會,繼續交流起來。
眼看著對方已經激動的邊說邊雙手晃動,一會捂著肚子,一會掏出銀子,一會又比著其他形狀,讓周圍其他的官員也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皇帝忍不住問道:“童尚書,烏國使臣說了什麼?”
“回陛下,使臣讚揚我寧國人傑地靈,說他們國家太窮,想要陛下賞賜些金銀,似乎還想與我國和親。”
說完這話,童尚書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而後又和身後的禮部其他官員探討起某個用詞。
“哈哈哈,我寧國本就人傑地靈,不過和親便算了,至於賞賜些金銀,倒是可以。”
皇帝開心之餘,卻是想也不想的拒絕,烏國那藍眼珠他看著就覺得怪異,可不喜歡。
季晚晚:???
若不是旁邊童尚書一臉認真的和下屬探討,時不時尋找書上寫滿英文與註解的書,季晚晚真的會以為這是個奸臣。
想了想,季晚晚還是打算提醒一下對方。
“童尚書,你方才翻譯的似乎有些錯處。”
正在與人探討的童尚書頓了手,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季安人,莫非你也對烏國語言有所研究?你覺得錯處在哪?”
童尚書其實剛才翻譯的也不太自信,總有的哪裡不對,但又想不明白,所以回話完畢後,又和下屬探討起來。
“方才那位烏國使臣並未說要陛下賞賜金銀,而是說交易,說他們此次帶來了不少金銀想要與我國交易......”
見他感興趣,季晚晚又用英文把烏國使臣的原話說了一遍,而後逐字翻譯串聯。
又看到童尚書手中翻開的冊子上幾個錯誤的註解,也都指了出來。
說完,季晚晚沒有等到回答,不由抬頭看去,就見童尚書一個激靈直接站了起來。
因為太激動,沒有注意撞到面前的小桌,導致幾道菜摔落在地。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讓周圍的竊竊私語都跟著靜了一瞬。
沒等皇帝開口詢問,童尚書看也不看地上的狼藉,繞過桌案走到皇帝正下首的空地跪了下來。
“童尚書,不過是打翻幾道菜,你今日立了功,朕恕你無罪。”
童尚書卻是低伏著身子磕了幾個頭,而後滿面淚痕的抬起頭:“陛下,老臣有罪,請陛下責罰,老臣對烏國語言也一知半解,方才經季安人指點,才知翻譯錯誤,傳達了錯誤的意思。”
一瞬間,季晚晚只覺得自己再次成為焦點。
皇帝目光也跟著看來,話卻是對著童尚書說的:“童尚書,那烏國使臣方才的話,真正意思是什麼?”
童尚書把我方才分析後翻譯的話說了一遍,的確與之前的翻譯大相徑庭。
卻是有其他官員目光審視的看著季晚晚,忍不住開口:“童大人,你禮部常年接待異國使臣,應當是最為了解異國語言,若是你都翻譯錯誤,又怎知季安人說的才是對的?”
顯然,這也是皇帝好奇的地方。
說起季晚晚,童尚書倒是沒了剛才滿是懊悔的樣子,反倒雙眼亮晶晶的看了季晚晚一眼,又手舞足蹈的把剛才季晚晚同他分析解釋的話說了一遍。
末了,還不忘總結:“臣聽了之後,覺得季安人說得很對,尤其是季安人對烏國語言也很是熟練,和其他幾人分析後,一致覺認為季安人的翻譯才是正確的。”
皇帝眼中滿是興味的看向季晚晚:“季安人,沒想到你對烏國語言也頗有研究,可烏國距離寧國路途遙遠,今次不過是第三年朝見,不知你是怎麼學會烏國語言的。”
季晚晚也走了出來,跪下回話:“回陛下,臣之前並不知道這是烏國語言,說來這還是近些時日我覺得無聊,夫君說開拓視野教我的。”
“季安人,據本官所知,你夫君在世時不過是個秀才,斷不可能接觸到烏國語言和書籍,況且他已經離世多年......”
季晚晚看向說這話的大人,面上和善,眼中卻帶著精光與淡淡的不屑。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對方位置靠前,想來在朝中應當也是在一二品之列的某位了。
對此,季晚晚沒有否認:“這位大人說得對,我夫君已經離世了,但那又如何?”
其他人啞然。
是啊,那又如何?
他們誰不知道,最初季安人受封的原因,便是因為她丈夫託夢將有蝗災,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