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讓他們起來,也讓御膳房擺膳。
只是沒想到,御膳房的飯菜上來的時候,太子也來了。
上一次見太子,還是去年朝堂上,她只看到了個背影。
現在近距離,季晚晚餘光看了兩眼,溫潤儒雅的端方君子模樣,眼中卻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穩,卻眼神清明,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不愧是鎮國公府的外孫,這份氣度相信人品也是壞不到哪去。
即便皇帝和善,皇后溫柔,太子也不錯,可季晚晚與秦書依舊沒能吃得盡興。
就像是那種有錢人的宴會一般,真正吃得時間很少,更多的是為了聯絡感情,找到商機。
這裡是沒有人權,答錯一句可能引來滅頂之災的朝代,所以每一步都得深思熟慮。
不能表現得太功利,也不能毫無所求,那個度得掌握好,自然沒有在家吃飯的輕鬆自在。
出了皇宮,宮外等候的徐公公的乾兒子胡公公。
胡公公坐在轎中,一旁還有兩頂轎子,是為她們準備的。
胡公公說要帶他們去陛下賞賜的宅子看看,季晚晚沒有拒絕,她不想和自家兒子走回去。
皇帝賞賜的宅子,就在丞相府旁邊,對面是鎮國公府還有晉國公府,這兩家都是當初有從龍之功的開國功臣。
能同這幾位做鄰居,宅子規模自然也不小。
甚至比她現在住的那處宅子更大。
可鎮國公府給她的宅子是二品官員能夠住的規格,這宅子更大,豈不是......
似是看出了季晚晚的疑惑,胡公公三言兩句說出了這宅子的來歷。
這宅子已經空置六年,曾是衛國公府。
衛國公府與鎮國公府一般,是武將出身,只是衛國公府最後一位女兒在一次對敵中殞命,後來衛國公夫人鬱郁離世,再也無衛國公血脈,這宅子便被收了回去。
如今寧國只有兩位國公,這處只有國公才夠規格入住的宅子,空置了六年。
那些大臣們都以為,宅子要麼會一直空置著直到新君繼位賜封有大功臣之人,要麼是給哪位王爺宮主做府邸。
就在一個月前,皇帝命人整修,再次讓衛國公府煥然一新。
大臣們摸不準皇帝這是什麼意思,有猜測是因為這次奪下西夷,為寧國開疆拓土,要封皇后胞弟沈將軍。
功勞很大,但是一門兩國公,大臣們有信心能阻攔,他們甚至在心中都打好了草稿。
然而等沈沈將軍進宮,皇帝只是象徵性的賞賜了一番珠寶以及他麾下沈家軍銀子,對那宅子隻字未提。
“雜家沒想到,這處宅子,陛下竟是準備留給季夫人的,怕是明日那些大臣上朝知道後,都要羨慕季夫人了。”
季晚晚也沒想到,皇帝竟然直接賞賜國公府給她。
她現在不過二品夫人,連一品都沒到,距離國公夫人就更遠了。
如丞相就是一品,努努力,政績突出還是有可能到達的。
可國公,非潑天功勞不得封。
皇帝給她這麼一座宅子,她能品出其中對她的看重,希冀。
其中,少不了今日的表忠心,但更是因為她身後的‘仙神’相公。
塞了些自家新出的胭脂水粉和金銀給胡公公,季晚晚便關上門,和秦書又回了住的宅子。
皇帝賞賜是一回事,她要是敢現在就搬過來,明天就得被各種摺子淹沒,說她恃寵而驕,沒有自知之明等等的話定然不會少。
回到家,她住的院子裡還擺放著不少珠寶字畫,玉器與精美的瓷器,不過都沒有她腰間寫著‘免死’金牌吸引人。
皇帝果然知道她住在了這裡,訊息真是靈通,也說明她賭對了。
“娘,你腰間掛著的就是聖旨上說的‘免死’金牌了吧?”
秦雷好奇的湊上前,不敢碰。
季晚晚直接送到他眼前:“純金的,想看就看,反正也沒那麼容易磕壞。”
幾人頓時圍在一起看了起來,時不時撫一下,神色痴纏,就像是在看心愛的女子。
鄭秋娘好奇:“娘,免死金牌有什麼用處?是不是犯了死罪可以留一命?”
“免死金牌,顧名思義便是,只要不是謀朝篡位,其他罪責持此金牌,都能夠讓陛下網開一面,饒一條命。”
早在季晚晚同胡公公去看衛國公府的時候,聖旨和賞賜的東西便被送了來,所以他們看到免死金牌只是好奇,並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