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兒可以說是這個家中做的最多,心性耿直,卻又從不計較的。
她也知道秦雷的心思,但卻更為贊同他的說法。
“二郎說得對,我們還不清楚哪裡人多,到時候怕是要走好幾處地方叫賣,你們力氣得留著。”
牛車一路晃晃悠悠,時不時有陣陣微風,吹得季晚晚昏昏欲睡。
停下的時候,季晚晚醒了,人也精神不少。
三人下了牛車,看著鎮門口來往的行人,一時間有些茫然。
秦風:“娘,我們去哪賣?”
秦雷:“娘,大哥,要不我們去鎮上最大的悅來酒樓門口賣吧,那裡每日出入的人不少。”
秦雷的想法的確不錯,出入那裡的人想來是不差錢的。
悅來酒樓是鎮上最好的酒樓,聽說在裡邊隨便一道素菜都是幾十文往上。
若是有葷有素,怎麼說都要幾百文。
在他們這些一年辛苦努力頂天才能攢下一二兩銀子的莊稼戶來說,就像是後世那些讓人望而卻步的品牌酒店。
一個大酒樓,能夠做大,背後大多都有些勢力。
雖然看不上他們這幾文錢的小生意,若是真的大喇喇的在人家店門口賣東西,可不就是在噁心人?
“我記得,這鎮上有個舉人老爺創辦的青山書院,我們去那附近賣。”
秦書所在的學堂鎮上的學堂小得多,也更偏遠。
上個月秦書回來說教他的那位夫子年歲大了,教完今年就打算關閉學堂,頤養天年了。
並且帶來鎮上一個員外老爺招贅的訊息,打算用那十兩銀子明年當做他進青山學堂的束脩及花用。
要知道一個村子裡能有個秀才就是令人豔羨的存在了,更別說中舉。
那可是每個月有俸祿,甚至出色者還能當個縣令等一些低品階官職。
之前原主聽了秦書的話,還特意去打聽了一番,青山書院的束脩半年一交,每半年三兩銀子。
離家遠的大多住在裡邊,有食堂,但是吃住自費,一年下來也是筆不少的花費。
所以,能夠上青山書院的學生,大多手裡都有幾個錢,人數也不少,是個商機。
“去青山書院!”
季晚晚不由心中一喜,想後世那些學校哪個大門附近不是一排排的小攤販?
三人一路到了青山書院,發現書院外並沒有其他小攤販。
也許是對讀書人的尊重,也許是還沒嗅到其中的商機。
不管哪一種,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都是搶佔先機的最好機會。
他們那選了個陰涼處放下木桶,三人靠牆站著。
“二郎,這幾文你去那邊的麵館借兩張桌子用兩個時辰,順便問問學堂大概幾點放學。”
如果放學晚的話,她待會就先去別的地方賣,等到快放學了再來。
看著二郎匆匆離開的背影,季晚晚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才剛開始,她手裡的五十文就已經還剩三十六文。
午飯花了五文,牛車三文。
加上借桌子給了六文,今天說什麼也得多掙點。
家裡這麼多張嘴,還得多買點禦寒的衣物,不然怕是都熬不到來年。
季晚晚想著,手裡卻也沒有停下。
用木勺舀了三碗涼糕放在大郎早上就做好的竹筒碗中,又適當地舀了一小勺紅糖漿澆在上面。
粘稠的紅糖漿覆在米白色的涼糕上,看一眼就挪不開眼。
暖色調的食物,總是讓人有一種食慾大開的感覺。
秦風看著動了動喉頭,問道:“娘,我們這個涼糕賣多少錢一碗?”
“兩文錢。”
來的路上遇到一個雜貨店,她進去轉了一圈,裡邊的大米價格是十三文錢一斤,紅糖要一百文一斤,算很高了。
這三斤大米和那袋紅糖暫時沒有成本,可今天過後大米就得用銅板買,所以定價一定不能太低。
其實一文錢一碗也有的賺,只不過加上紅糖成本會顯得更加少。
大傢伙那麼早起來累死累活的勞動成本。
兩文錢可以說是良心價了。
等有錢了她可以繼續買點花生碎、紅豆沙、牛奶等各種配料新增,到時候價格自然也會跟著上漲。
回答她的是秦風的吸氣聲。
“你是不是覺得兩文錢一碗便宜了點?這只是暫時的,目前要做的只是開啟銷路,讓人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