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他在土裡也大致確認了隔壁鄰居的身份。那傢伙也不知哪裡來的機緣,竟然就這樣棄人修魔了。自從知道那傢伙服食過骷髏果,他就猜測這人肯定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他都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幫助這個倒黴的傢伙。幫助?哼!他以後再也不要幫他。這混蛋竟然敢在心底嫌棄他,還想要防著他?既然他這麼怕他碰到他,那他以後就乾乾脆脆再也不靠近他三步以內。修魔?你去修吧!我看你會修成什麼樣?最好修到最後變得跟爛泥魔一樣最好!讓你想要防著我,虧我還當你是朋友。庚二傷心又憤怒,抬起腳狠狠在地面上跺了兩腳。踩死你這傢伙!要修魔也不跟人打個招呼,害我白白浪費好幾年的修為。被他踩的那個人正在他腳下兩尺深處,發揮出最大的剋制力在和上面傳來的米粥香味相抗衡。如果問這世上有沒有比窒息而死更痛苦的死亡方法,那麼答案九成是讓一個人活生生餓死,而且最殘忍的就是在這個即將餓死的人邊上放上一堆美食,又偏偏不讓他吃到。庚二,你已經報仇了。真的。吃飽喝足的庚二把可以再次利用的東西又全部收回懷裡,木勺、瓦罐、煤爐……也不知他懷裡哪來那麼大地方收納這些東西。拍拍胸口,如果當初能提前知道這裡只能進不能出,他一定會把裡面裝滿吃的。可惜啊!雖說相信己十四的能力,不過還是回去看看好了。但在這之前,他得先想好怎麼向己十四解釋自己被少年亞生打破腦袋埋進土裡、還能活著爬出來的奇事。沒有燈光對於庚二來說似乎沒有太大障礙,想好了藉口抬腿就走人,可剛走出十幾步遠,他又退了回來。猶猶豫豫,不甘不願,來回在剛才坐的地面踩了好幾圈,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彎腰在地面上畫了一個較為複雜的陣圖。畫好陣圖,庚二萬分不捨地從懷裡掏出幾塊似玉非玉的黑色石頭看了好一會兒。嘆口氣,聚魔陣已經畫了,可沒有魔石啟動也不過是白畫。算了,便宜你小子了。要不是看在你還知道出來找我,哼哼哼!把魔石嵌入陣眼埋入地下,做好事不留名的庚二大爺昂起頭,用勁踩踏著地面走了。而留在地面上的陣形在最後一顆魔石被嵌入的剎那,亮起一圈耀眼的光芒,就在光芒消失的瞬間,地面上的陣形圖也隨之消失不見。一切都似恢復了原樣,又似有什麼不同了。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在地底下完全沒有時間感的傳山忽然發現了一件奇事妙事。那就是自從那天聞到粥香後,他之後吸收入體內的魔氣竟比以前濃郁了許多。他試著翻找磔魘的記憶,以尋求這種奇怪現象的答案。後來他發現最符合的一種答案就是:聚魔陣。可是誰會在他修煉周邊弄出一個聚魔陣?難道這座黑獄裡除了磔魘還有第二個魔物?這讓傳山有點警惕,同時也催使他更加拼命吸收魔氣。以前的經歷就像一條無形的鞭子,時時刻刻都在鞭撻著他,逼使他必須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磔魘千年的記憶也基本上可以歸類為一句話:實力等於一切。他想做的事情很多,而支援他做成這些事的前提就是:變強!只有他變得實力雄厚、強大無比,他才能去談報仇、去談救人、甚而挽救一個國家。否則,一切免談。就在傳山拼命練功的同時,庚二和己十四那裡卻遇到了天大的麻煩。外面的人想盡辦法也無法卸掉或打碎這扇看起來相當不起眼的木門,無奈只能在門口叫囂:「裡面的聽著!上面發話了,只要我們把辛二七九交出去,礦洞就會立刻開啟,上面也會立刻送糧食和清水下來!」「聽見沒有?開門開門!把辛二七九交出來!」「對!把人交出來!你們想死我們還不想死!」「開門!你們還想害死多少人!開門!」「交出辛二七九!不交你們就永遠別想出來了!」「你們這幾個沒良心的畜生!把我們害到這種境地你們還想怎麼樣?兄弟們,他們不交人,我們就跟他們拼了!」「他孃的,我就不信這門就這麼結實!大家夥兒給我用勁砸!」「等等!門弄不下來,難道這些牆壁也鑿不穿不成?」「對啊!兄弟們,跟我到隔壁去挖牆,就不信挖不穿!」門內,己十四相當冷靜。這種情況傳山和他早已經預料到。可惜的是就在他們打算準備狡兔三窟的另外兩窟時,先是庚二失蹤,接著傳山自己也不見了。己十四問庚二:「這門能支援住嗎?」「能。」庚二有點小緊張,在屋裡踱來踱去。「上次那個地道口堵上了嗎?」「他們不會找到進口。」庚二肯定地道。「牆壁呢?地面呢?」「應該……沒事。」「應該?」庚二搓搓手,訕笑:「要麼我們逃吧?」「能逃到哪兒去?還有什麼地方能比這裡更安全?」庚二想了想,他其它幾個藏身處確實都沒有這裡打理得用心,便搖搖頭。「傳山死了?」問出這句話的己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