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廚手抓著牛糞,猶豫半天,氣得把牛糞筐子往地上一倒,跑了。老子塞不了你牛糞,臭也臭死你!「還有你!你再拿棍子戳我,小心老子出來後天天纏著你!」戳棍的人連忙收回手。好玩歸好玩,惹了黴星就不好了。算了,還是去戳那兩個人吧。「豬仔!不準跑!給我打盆水衝一下。你要敢跑,我就把你的秘密全部說出去!」豬仔趕緊打了一盆水「呼啦」給他澆個滿頭,隨即抱著盆就躲得老遠。一批人走了,另一批人前來。剛有一個人想要上前尋傳山晦氣。結果也不知是不是地上淌了水,地滑的緣故,這人腳一溜,「啪嗒」跌了個牛屎爬。為什麼是牛屎爬?因為這人剛好跌到陳大廚留下的那堆牛糞上了。而不巧的是這人因為跌倒,旁邊的他的朋友想扶他,手一伸,沒扶到,反而因為姿勢過於前傾,腳下又踩著溼泥,一下跌到了壓在牛屎上的人的身上。頓時把下面準備爬起來的人再一次壓到牛糞上。而這人在跌倒時,一隻腳踩滑,一隻腳自然往後撂起。這一撂,無巧不巧就踢到了後面一人的子孫根上。可把那人疼的!當場就捂著下體痛叫出聲。「呼啦。」本來要圍過來的人群一見這個慘狀,頓時溜得比兔子還快。結果原本圍的人最多的傳山,如今身邊卻只剩下三個。而這三個也很快或從地上爬起、或夾著雙腿奔逃了。看大家紛紛逃離黴星周邊,連帶的離他不遠的李、吳二人也獲得了清靜。不過兩刻不到,一傳十、十傳百,原本還熙熙攘攘的訓練場,一下就變得空空蕩蕩。直到下午訓練再開,訓練場上除了那三顆人頭,就再無一個人影出現。「喂,你答應了王頭什麼?」李雄艱難地開口問。羅傳山腦袋不能動,只能閉著眼睛忍耐日頭照射,一邊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我答應給王頭的仇家做上門女婿。」「哈?真的假的?」「假的。王頭說要把我送到宮裡當太監。」「你要去禍害皇上?」吳少華叫。「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施主你說什麼呢?貧僧怎麼會去禍害皇上?要禍害也應該禍害公主才對。」「你小子死定了!竟敢肖想公主。你就做夢吧你!」「施主此言差矣,古人云:將相不論種,是騾子是馬要拉出來遛遛才知道。貧僧年方十七,未來變成龍馬的可能性絕對在王頭之上。等貧僧與公主生了小貧僧,你們再來抱貧僧的大腿就遲了。」李雄、吳少華一起發出噓聲。「傳山,我一直都想問你,為什麼你對當和尚這麼感興趣?一有什麼苦難事就貧僧不離口。你信佛?」吳少華離傳山比較近,說話也就不那麼費勁。傳山睜開眼,看著耀眼的天空,蘊量了一會兒情緒,張嘴就吼:「我恨道士──!道士都去死──!打死瞎眼老道,為民除害──!」李、吳二人一愣,隨即也興奮地大叫:「打死瞎眼老道,為民除害──!哇哈哈!」遠處,鄭秋玉聽到三人的鬼吼鬼叫聲搖搖頭,就聽旁邊的王千戶恨恨地道:「這三個混蛋小子,好了傷疤忘了痛!剛才要斬他們腦袋時,一個個嚇得要尿褲子,這會兒不用死了,立刻就原形畢露!孃的!」「呵呵。」鄭秋玉輕笑,輕聲道:「看到他們,我就覺得我羲朝還有挽回的可能。」王標一下陷入沈默。傳承了五百多年的羲朝,一路也是風雨飄搖,可總歸給挺了過來。只是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那位一心求仙問道想要長生不老,上朝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朝中大臣分成幾派,早就亂了陣腳。偏偏三位皇子,一位天生痴呆,一位身體衰弱,還有一個還不到五歲。人說禍不單行,這話一點都不假。朝局一亂,貪官汙吏隨之增多,天下間這災那害的也像湊熱鬧一樣冒了出來。而就在此時,朗國宣佈再不朝貢,其他附屬國也蠢蠢欲動。一時,羲朝竟陷入了兩難之境。有人主戰,有人主和。朝廷上的大官們都以自己的利益為傳山蹲在地上一邊喝著稀薄的粥,一邊望著遠處荒涼的曠野。他們在這裡紮營已經四個月,正在等待冬天過去、春季來臨。這段時間可以說是他兩年多來最清閒的時間段。沒有戰事,他不用昧著良心上陣殺「敵」;也不用提心吊膽地探聽及送出訊息。唉……!傳山長長嘆了口氣。細作這個活計,實在不是正常人能熬下來的。害人又害己,幹到後來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想當初他可是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學習怎麼做一個細作。技能上,大到如何殺人於無形,小到隱跡偷竊;戰術上,從如何挑撥離間到反誣自保;心理素質上,則是學習如何在殺自己人後進行心態調節、以及如何處理和敵方日久生情後產生的心理動搖等;學完了,他才發現自己被忽悠了。這些是一個月內能學會的東西嗎?什麼叫做一切日後自己摸索?什麼叫做想著日後的好日子、你就會覺得現在的日子也不難熬?更過分的是什麼叫做糊塗一下就過去了?還是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