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仍舊疼得渾身顫抖的男子。「他是軍人?」庚二一愣,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他的事。」己十四不問,他也樂得不用動腦子想理由解釋。至於己十四到底有什麼打算,反正日後自知。己十四也理解,這裡不是交朋友的地方,沒人會把自己的過去說給連相信都無法相信的人聽。「為什麼救他?」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回答。庚二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會救這個老是欺負他的大個子。「你呢?為什麼幫我們?」這次輪到己十四沈默了。「我猜他是軍人。」「你也是?」己十四沒有回答。可一瞬間,庚二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疤痕變得顏色更深。「你這裡安全嗎?」己十四抬頭打量這個洞穴。「還……好。」庚二覺得跟己十四說話很累,這人說話跳來跳去,他跟不上。「比我那裡如何?」「我這裡。」考慮到自身安全,庚二也沒有隱瞞。「那你跟我去我那裡一趟,趁沒亂之前,先把需要的東西,尤其是糧食和水弄過來。晚上我們再出去弄點存貨。」這存貨到哪裡弄,庚二心中自然明白。「不能再等等嗎?也許事情不會……」「再等就遲了。這是什麼地方?事情只會變得更糟,絕不會變好。」己十四冷冷道。不提庚二、己十四兩人如何弄存糧,且說好不容易熬過一番凌遲折磨的傳山在極度飢渴中醒來。飢餓還好,但乾渴讓他感覺從嘴唇到喉嚨已經乾裂出血。舔舔嘴唇,傳山低低叫了一聲:「庚二……」沒有人回答他。傳山等了一會兒,想要坐起身,只是一動,就覺得全身無處不痛,痛得他咬牙直罵娘。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呸呸呸!好死不如賴活著,都已經忍受到現在,還有什麼忍不下去?我要活!我一定要活下去!黑暗中,傳山伸手往床頭摸。希望庚二能好心給他放碗水。摸來摸去什麼也沒摸著。傳山絕望地翻過身,結果這一翻身又壓到後背的鞭傷,當時疼的他就叫了起來。「咋了咋了?」屋裡蠟燭亮起,夾著兩包糧食進來的庚二丟下包裹,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傳山床前。傳山兩眼無神地望著穴頂,他要先緩口氣。庚二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道:「喂,剛才還叫那麼大聲,怎麼一會兒就沒氣了?」傳山想罵人,實在疼得沒力氣。「水……」「喲,迴光返照了!你想喝水?等等啊。」庚二!!!跑去直接從水缸裡舀了一碗冷水,又!!!跑了回來。己十四也回來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門關上。「來,喝水。」庚二托起傳山的頭。傳山也顧不得冷水不冷水,張嘴就往碗上湊,要有多迫不及待就有多迫不及待。庚二突然把碗拿開,傳山自然而然就隨著碗去追,導致嘴巴伸出老長。「呵呵。」庚二樂了。傳山聽到笑聲也明白庚二在找機會報復他,可現在他人在矮簷下,不得不裝糊塗。「水……」「你要想死得快點,那就喝吧。」庚二一臉認真地把碗湊到傳山嘴邊。傳山張開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想起來了,他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喝生水。可他真的很渴很渴。「你真的很渴啊?」傳山艱難地用雙眼傳達自己對水的渴求。「嗯……看在我們還有點緣分的份上,這個忙也不是不能幫。不過……」庚二強忍住一臉得意,硬是扭曲出一個奇怪的神情,道:「以後洗衣、燒飯、打掃、看家、帶孩子,都歸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