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懨懨的聲音。「這個給你。」「什麼東西?」傳山睜開眼睛。一顆圓溜溜的火紅色珠子連著一根紅繩在他眼前晃盪。「這是什麼?」「珠子。」「我知道它是珠子,我問你你給我幹什麼?還是它有什麼特殊效用?」「它……可以讓你元氣不至於流失得太快。」「哪兒來的?」「就在這洞裡挖出來的。」「……為什麼給我?」「因為……我們是朋友?」傳山沒再說什麼,默默地讓庚二從後面給他把珠子拴到脖子上。「不要讓別人知道。」幾乎聽不到的耳語。「嗯。」傳山也低低迴應了一聲。「匡匡匡!」外面有砸門的聲音響起,隨即。「庚二,開門!」「辛二七九,你在不在?我是丁老三,把門開啟。」屋內頓時安靜下來。傳山坐起身與庚二互望。庚二趕緊下床跑到外面,情況緊急,也顧不得有沒有人在,立刻咬破手指在剛裝上的木門上畫了一些奇異的線條。而說來也奇妙,這些線條剛畫上去就隱去了蹤跡,連絲血痕也看不見。傳山拄著鋤頭走出,對符咒陣法完全是門外漢的他,完全看不懂庚二在做什麼。己十四也走了過來,「躲得一時,躲不過一世。我建議把那兩個交出去。」顯然己十四已經從少年口中得知事情經過。也湊過來看庚二在幹什麼的少年聽到己十四的話,臉色大變,急忙望向一邊的傳山。庚二把木門處理完,舔舔手指頭上的殘血,回頭對少年道:「為什麼不把心法下落交出去?留在這裡,你除了把我們一起拖下水外,也沒什麼活路好走。」少年哀聲道:「交出去也是一個死字。」「你怎麼知道丁老大用心法下落換自由?誰跟你說的?」「我、我偷聽到。」「你偷聽到丁老大說話?」「是。」庚二看向傳山,搖搖頭。他也不同意把老少二人留下。現在只有一個傳山沒有表達意見。少年急切之下,撲通跪下,哭求道:「求求你們不要把我交出去!求求你們了!嗚嗚!」庚二看他跪下,連忙去拉他,「起來起來,不要這樣。」少年不肯起來,一直哭求。傳山緩緩開了口,道:「我如果沒把他們拉進來也就算了,既然讓他們進來,就沒有把他們再送出去的道理。你們可以宰了他們,但不能把他們交給外面的人。」少年哭聲頓止,緊張地看向另兩人。己十四皺眉,「你一個就已經是累贅。這兩人一傷一少,根本不是幹活的料,留下這兩人只會加重我和庚二的負擔。更何況我們還要為此得罪丁老大等人。什麼修真心法,根本得不償失。更不要說東西還在外面。」這話說得相當重,傳山臉色有點微微發白,雖然他已經預料到這兩個暫時同伴肯定不樂意他再留兩人,但如此乾脆拒絕,仍舊讓他十分不好受。內心中他雖然對自己不自量力的救人行為也很嗤之以鼻,但血氣一上來,一咬牙就道:「以後我的食物分給他們。另外,從明天開始我也出去找食物。這兩人我羅傳山擔下了!」砸門聲變成拆門聲,大概那些人等得不耐煩。「那丁老大等人要怎麼處理?你這樣子能打得過他們?還不是希望我和庚二出手。」己十四絲毫不留情面。「不用你們動手。丁老大的人我來對付。」「你要怎麼對付?跪地上求他們嗎?」這話說得就難聽了。傳山握緊雙拳,比起己十四給他的恥辱,他腦中更多的還是在想如何應對丁老大的方法。己十四說話雖然難聽,但都是事實。靠兩人養活的他根本就沒有立場開口反駁。跪在地上的少年聽到這裡,想自己從前身份之尊,如今卻像賤民一樣跪在地上乞求活命,偏偏那兩個不長眼睛的礦奴竟還為了他們的賤命想把他送出去送死,一時對己十四和庚二恨之入骨。甚至開始埋怨起沒有能力搞定自己同伴的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