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莫怪,他還小,還只是個孩子……」傳山覺得這話相當熟悉,似乎當初軍師也這樣對王頭說過他和李雄他們?「軍師,您還是這麼……護崽。」男人聲音中有著感動,也有著懷念。「你……」你到底是誰?鄭秋玉總覺得男人的名字呼之欲出。王標也在此時看完只有短短百字的信件,讓少年扶著他走出,「夏秋在你那兒?」傳山聽王標語氣不對,有點奇怪,小夏秋的信件他沒有看,也不知那孩子都寫了些什麼,可如今聽王標語氣,竟有點冷淡和懷疑?「說在我那兒也對。」畢竟雙河城地契上寫的是他的名字。「你們一開始就知道夏秋是我兒子?」傳山苦笑,他大概知道王頭誤會什麼了。臉色一收,男人正色道:「將軍,軍師,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但現在真的不是詳細解釋的時候,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如果青雲派的牛鼻子們突然趕來,我是無妨,但你們這麼多人……我就不敢保萬一了。」鄭秋玉走到王標身邊,對他施了個眼色,這可不是你耍驢脾氣的時候,收斂點,萬事等脫困再說。王標看懂了老友的顏色,老友在他跟說:就算對方有所圖,但只要能離開這座吃人的礦洞牢獄,外面就算再差也不至於差過這裡。「好。英雄今日相救之恩,王標記在心中。只是在下和秋玉不可能單獨離開,這裡關押的都是我的兄弟、我羲朝的好男兒,他們如果無法安全離開,恕在下也不能……」聽到王標這樣說,其他囚奴紛紛開口:「將軍,您說什麼呢!您根本不用擔心我們,我們到時候分頭逃出,總能逃出一些人,總比留在這裡受罪等死要好。」「就是啊,將軍,您和軍師趕緊跟這位英雄走吧,你們人少,只要路上小心,一定能逃出朗國。」王標聽了只擺擺手,表示自己心意已決,讓他們不要再多說,多說也無用。傳山聽到那些礦奴對王標的稱呼,心想這裡被關押的不會都是羲朝軍人吧?如果真是這樣……鄭秋玉看向傳山,他總覺得這人似乎胸有成竹,而且剛才聽他的口氣,他似乎打算保下這裡所有人?鄭秋玉想到這裡,精神一振,當即面色為難地看向傳山,道:「英雄說得不錯,一切事情等我們離開這裡再說。不過……英雄真的只是一個人來的嗎?我們這麼多人,大多數都有傷或有病在身,能動的人也都十分衰弱。如果就這樣逃出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朗國官兵抓住或殺死。」「這點鄭頭您不用擔心。我既然說要救你們,自然就有法子把你們統統都帶到安全之地。只是……」鄭秋玉以為他要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傳山走到鄭秋玉身前,壓低聲音道:「這裡除了我羲朝官兵和百姓,是否還有其他國家的人?這些人你是否知曉他們的底細和品行?」鄭秋玉點頭。「我要帶你們離開,但只能帶值得信任並願意跟我們走的人。」「這……」鄭秋玉猶豫,躊躇地問:「英雄最多能帶多少人安然離開?」多日患難與共,這麼多兄弟讓他丟下誰,他都不願意,可是他也不可能硬逼著人家救他們所有人。這可不是兒戲,而是逃命!他能為了救兄弟就害了大家的恩人嗎?「兩千人。」「……」鄭秋玉張大嘴巴。傳山好心地拍拍他,「鄭頭,您負責把不安定和不值得信任的人挑出來就好。這些人就讓他們自己逃命,剩下的人只要願意,我都能帶走。」「你要帶我們去哪裡?而且要怎麼帶我們這麼多人離開?我們這裡可有近一千三百六十名兄弟!」聽說大家都能安全逃離朗國,鄭秋玉不信,王標不信,剩下的囚奴也沒一個相信。牢房門一個接一個開啟,在鄭秋玉有意識的分化下,有些人被趕到一處看住,有些人被直接殺死。被看住的人看鄭秋玉等人出手狠辣,就算有怨氣也不敢反抗和亂叫,都乖乖地聚集在一處。鄭秋玉等人的行動相當迅速,似乎已經模擬過多次逃亡場景,要做什麼事、殺什麼人,心中都十分清楚。不管鄭秋玉和王頭等人在做什麼,傳山都只在一邊默默看著。邊看還邊感嘆,軍人出身的囚犯們多就是好,最好的一點就是訓練有素且善於聽令,只要指揮得當,他們就不會亂。比起他們當年一窩蜂地亂逃,不知有效率了多少倍。老弱病殘幼也都劃分開來,獨子、無後、二十歲以下的被安排在最前面。老弱病殘按理一般都會在逃亡中被排在最後,但王將軍和鄭軍師之所以受人愛戴,可不僅僅在於他們會打仗、會練兵,他們對手下的體恤和真心關愛,才是那些軍人們最為看重的。他們把老弱病殘們安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