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似笑非笑。鐵牛回過頭,不明白皇甫悠的聲音中怎麼會有一絲興奮。別看那小子一臉平淡的樣子,坐姿連變都沒變,可是他就是能聽出阿悠那小子和平時不一樣。等了半天,不見青年回答,鐵牛奇怪的看了他兩眼,以為他傷勢加重了。正準備起身到他身邊瞧瞧時,&ldo;……報應……。這都是報應!&rdo;青年蜷縮起身體,喃喃道。&ldo;什麼報應?&rdo;鐵牛不理解,走到青年身邊蹲下,摸摸他的頭,看看他有沒有發燒。&ldo;誰也管不了,誰也……!方家完了,徹底的完了!&rdo;青年神色愈發頹喪。&ldo;阿悠,俺記得你身上有帶傷藥吧?拿來。&rdo;鐵牛大手一伸。皇甫悠盯著這隻大大咧咧伸到面前佈滿厚厚老繭青筋分明的結實手掌,心不甘情不願的從腰上解下一個精緻的小腰包,慢慢開啟,猶豫了半天,才挑了一個青色的小瓶放到那隻大手上。&ldo;只要用指甲蓋挑出那麼一小點,用水溶開,抹在傷口就行。不要浪費了!&rdo;&ldo;不就是一點藥粉麼,看你心疼的!出去俺給你去藥房包一大包給你。&rdo;鐵牛老實不客氣地拿過青色小瓶,放開喉嚨讓牢頭送水來。&ldo;你可知道當年號稱藥聖的齊凜王所配出的藥有多珍貴嗎……,算了!跟你這傻牛說你也不懂!&rdo;皇甫悠拿出這瓶藥,還真有點心痛。在他看來,那青年乞兒的傷都是不嚴重的外傷,隨便找哪個郎中開點傷藥也能治好,實在沒必要浪費他的寶貴藥粉。那邊,蹲在青年身旁的鐵牛根本就不理他嘀咕些什麼。忙著把藥化開,要給青年上藥。幸好牢頭見他們衣著不凡也不敢虧待,很快就把清水送來。一邊給青年抹藥,鐵牛一邊為他寬心,&ldo;你別怕,俺們不是壞人。你有什麼冤屈就和阿悠說好了,他出來就是專門管這種事的。他要不管你,他就是貪官!不過你偷錢也不對……&rdo;&ldo;鐵牛…!&rdo;&ldo;大爺……,您是說……&rdo;青年抬起頭。&ldo;你有手也有腳,做什麼活不好,何必要偷人錢?哦,俺知道了,你是不是肚子餓了?所以沒力氣做活?你放心,等出去,俺去洞庭湖抓魚給你吃。&rdo;&ldo;鐵牛!&rdo;&ldo;大爺,難道您們是……&rdo;&ldo;是啥?阿悠,啥事啊?&rdo;鐵牛停下手,看向二人。皇甫悠張張口,終於無可奈何的嘆口氣,揮揮手道:&ldo;沒事。你忙你的吧。&rdo;說完,手掌摸向腰間。青年重新打量二人,越看越像。這叫鐵牛的男子怎麼看都像是打手保鏢一類,除了神態憨厚以外。那叫悠的男子則怎麼看怎麼像官府中人,尤其是他那特殊的氣質。等青年再把目光放到皇甫悠身上時,也看到了他手掌中所放的一枚民間傳說中的玄鐵御牌。&ldo;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還有你說的方家徹底完了是什麼意思?&rdo;皇甫悠收起笑臉,神情嚴肅的問道。青年乞丐半躺在鐵牛懷中,死盯著那枚欽差御令,久久,終於開口道:&ldo;這都是報應……,是的,我本是方家子弟,單名敬。與方家前一個當家乃是表親,我稱他一聲表叔。三個半月前,我收到表叔寄來的書信,覺得事情緊急,便立即動身前往表叔家。可是……&rdo;一盞茶後,皇甫悠開口問道:&ldo;現在當家的已經不是方家人是嗎?&rdo;&ldo;是。&rdo;方敬點點頭,神色悲痛。&ldo;那妖婦找來一個人,對外界說是方家在外培養的表親,是方家新的繼承人,方家其他遠親雖是不信,可是那人手持方家令印,以及本家及各處買賣明細人員名錄,加上又控制了方家所有財務收支,方家各處不得不聽令行之。&rdo;皇甫悠點點頭,在心中把方敬的話重新整理了一遍。發現事情大略如下:方家的前當家兩年前迎進一美豔少女為妾,對其寵愛異常。可是不久後,他發現少女似乎在打他家產的主意,而自己也不知何時被下了慢性毒藥。等他發現,當家印令已經落在少女手中,甚至各處買賣的人員名單收賬明細也全被少女帶來的親戚掌控。更甚者,方家的直系親屬開始一個接一個莫名死亡。從他的元配開始,到他的兄弟、兒子、侄子、女兒、侄女、孫輩無一例外。但因做法巧妙,加上方家聲譽不好,外面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