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頭枕在浴桶邊緣上,頭頸以下的身體全部浸入熱水中,他緩緩閉上雙眼,肌肉一點點放鬆。似乎所有的旅途疲勞都從毛孔中散了出來。說不盡的舒適寫意。窗子是開啟的,習習晚風從視窗送進。「路堡主好興致!」窗外突然有人讚道。懶懶的,路晴天雙手搭在浴桶邊沿上,眼睛也未睜開,「比不上你。偷看男人洗澡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如果這人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哥哥,是否也算情有可原?」窗外人呵呵笑。「金元寶?」「正是區區。」路晴天輕笑出聲,「原來是金樓主,我說誰這麼無聊。聽說你這段時間過得很愉快?」「託路堡主的福,金某這段時間過的可是比往日充實多了。」「不敢當不敢當。只要金樓主高興就好。」「啊哈!」「哈哈!」唉,難道我真是勞苦的命?你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要在我就要換班的前一刻跑來?你難道不知道影衛也是需要休息的嗎?偏偏我們老爺好像沒有親自動手的意思,我又打不過你。你說你是不是在給我找麻煩?瞟了一眼浴桶中的那個男人…可惜了眼前的好景緻。就憑這,金樓主,咱們這樑子是結定了。四野恢復一片寂靜,屋內的人泡在浴桶中一動不動,屋外的人也沒有任何反應。時間一點點流逝,像在比賽耐性一般,窗內窗外都保持了沉默。浴桶裡漸漸不再冒出熱氣。九月下旬的晚風也觸膚生寒。可坐在浴桶中的路晴天仍舊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終於─「路堡主,你不覺得水已經有點涼了?天氣轉冷,還請保重貴體,莫要染上風寒的好。」有那麼一點無法剋制的笑意從虛情假意的聲音中傳來。「還是路堡主泡得太舒服,舒服到連動都不想動了?」半晌才聽到路晴天有氣無力地回答:「我說你這金胖子在磨嘰什麼…你在我浴桶上做了手腳?」被叫做金胖子的四方樓主心中不知是什麼感覺,聽話音可不像愉快,陰森森的,「路晴天,我們之間的帳也應該好好算算了!」聽,聲調立刻就變了。「我那幾個僕從呢?」這麼半天沒來,看來是沒什麼好結果。「嘿嘿,區區擔心路堡主黃泉路上無人照應,這不,就先一步把人給你送了過去。」「多謝,你想怎樣?」路晴天的聲調似乎很無奈。「我想怎樣?路堡主,你以為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嗎!你是不是想要拖延時間,好化解體內之毒?」路晴天沒有回答。金元寶也沒有動靜,他似乎還在等,還在確定路晴天是否真無還手之力。「路晴天!」「嗯?」搭在浴桶上的手似乎動了動。窗外的人又猶豫了,「你其實沒有中毒對不對?你想看我底細,騙我主動出手?」路晴天輕輕嘆了一聲,依舊有氣無力地道:「金胖子,我知道你是個膽小鬼,但沒想到你會膽小到這種程度。我明明都給你毒得不能動了,你還懷疑來懷疑去。要不,你先把你埋伏在周圍的幾個手下叫出來試試?」金元寶沉默片刻,突然又發出嘿嘿的笑聲,「好你個路晴天,差點被你騙過了。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更懷疑你沒有中毒是不是?哼哼,好一個欲蓋彌彰!」「哦,是嗎?你不相信就算,我也懶得陪你玩了。」嘩啦一聲,路晴天從浴桶中站了起來。與此同時,「砰!」原本分兩邊開啟的窗戶也被緊緊關上。就在窗戶關上的瞬間,路晴天的身體一軟就往浴桶中跌落。一隻堅定有力的手臂恰恰摟住路晴天下滑的身體,並在路大堡主的默許下,把他攔腰抱起送到了床上。一顆解毒丹滑進路晴天口中,床帳落下。